我想了想,最后又哦了一声。
这时,黄思敏伸手出来,端着的那杯咖啡,作势就要泼过来,却在半空中停了一停,又是放下来。
我迟疑了一阵,最后只得开口说:“对不起。”
偏偏是这样对不起,黄思敏却神‘色’一怔,半响才说:“你别跟我说对不起,我受不起。”
“我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事,那个晚上,那两个男人在你身上划多久的刀子,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黄思敏顿了顿,丢出这句话。
我的心里面,像是突然被人硬硬塞进去一颗炸弹似的,就在我反应不过来的那个当口,早已经被炸得血‘肉’模糊。
我的手手脚脚变得冰冰凉凉,浑身感觉像是置身在冰窖之中,喉咙干渴得跟在沙漠里面旅行一样。
这些年一直困‘惑’在我心里面的问题,我以为我就要知道答案了,我就要知道是谁把我害得那么惨了,可是我却是懦弱的,我不敢直接问黄思敏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是不是她,我也怕她回答就是她,我毫无证据,无法将她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送到地狱去。
所以我沉默了半响,死命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尽量用平稳的声音问:“你怎么知道的?”
黄思敏却飞快躲避开我的目光,淡淡地说:“我看了现场直播,无码高清”
这句回答,似乎就是告诉我,她就是始作俑者。
答案似乎就要呼之‘欲’出了,我站起来,隔着那张餐桌伸手揪住黄思敏的衣领,盯着她红着眼眶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黄思敏却死命扯开我的手,淡定地整理了一下衣领,最后慢腾腾地说:“陈三三,你别把我当脑残,也别把我当法盲,我好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还没坏到那种程度。”
黄思敏说完,伸手推我一把,将全身僵硬的我推倒回到那个软绵绵的沙发上,又是淡淡地说:“那天,毕业典礼上面我看到张明朗给你穿他的学士服,他还亲手帮你带学士帽,给你拍照,我妒忌得要死。后来他为了你,连毕业聚餐都是急急匆匆的,我还看到你们往酒店去了,我心情不好,就让另外一个对我有好感的男同学带我出去喝酒。那个男同学开车不能喝,我一个人喝着没劲,两个人又跑去宵夜,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刚好看到你在桂庙路口那里跟几个男人拉拉扯扯,最后我好奇,也想着说不定这是你藏起来的男人,想抓住你的把柄跟张明朗邀功,就开车跟了上去。”
“后来,我看到你们争吵很‘激’烈,陪同的那个男同学,他怕惹上麻烦说别看了,想走。陈三三,其实我那时候有想过去帮忙,也想过帮你报警。但是不好意思,我那时恨你,恨不得你去死,我在那里纠结了很久,最后我觉得如果你不干不净了,说不定你就能主动离开张明朗,我就有机会。两个复杂的心情在那里相互纠结撕扯,最后我的自‘私’战胜了我的良知,所以我就在那里看着,看到结束。”
“但是你也别怪我不帮你。换句话来说,咱们是情敌,我帮你了就是傻。”
黄思敏说完,面无表情地再一次端起那杯咖啡,抿了一小口。
我一个人呆坐在那里,老半天竟然发不出一个字来。
原来,在那个噩梦的晚上,我其实有机会逃脱,那个盖了一半的楼盘不是一个人都没有,原来我那么惨淡的呼救声有人听见,却无人伸出援手。
我知道黄思敏没有义务帮我,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我飞快端起面前的咖啡,朝着黄思敏的脸上泼去,我很绝望,我说:“黄思敏,就算咱们是情敌,你也是‘女’人,你怎么能心安理得看着这样的一切!你也是‘女’人啊!”
黄思敏不躲不闪,那些褐‘色’的液体沿着她的头发朝着脸上蔓延,她从餐桌上拿起纸巾轻轻擦拭了一下,自动忽略我刚才的话,自顾自地说:“所以陈三三,你不见得比我干净多少,你甚至还是一个这样不清不白不堪的‘女’人。我之前老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张明朗愿意要你这样的‘女’人,也不要我。”
“然后我今天早上想明白了,张明朗他不要我,是因为我心眼黑,我蛇蝎心肠,我没点同情心,我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
“而他会要你,那是因为就算你那么不干不净,在他的心里面,你还是纯得跟山沟沟里面得泉水一样。呵呵,男人,爱一个人就看不到任何缺点了。不过陈三三,有一天他的爱情梦醒了,就会像离弃我一样离弃你。”
“当然,我希望别有这一天了。因为我不想他再受折腾了。”
黄思敏说完,从包包里面‘抽’出一份资料给我说:“这个,你帮我还给张明朗,我给他打过电话了,他红树林那套房子,还配不上我的档次,我还真看不上眼。”
我没有伸手去接,我依然卧坐在那里,安静得跟一块木头一样。
最后,黄思敏站起来,掏钱丢在餐桌上,离开之前淡淡笑笑说:“哦,对了,为了弥补我对你那挥之不去的愧疚,我给你提个醒,罗建文这人不是什么好鸟,你自己注意点。我妈能‘摸’上‘门’去找你麻烦,地址就是他报的。张明朗能第一时间知道你被我妈打成狗了,也是罗建文‘私’下通风报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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