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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大多是品级较高的官员,此外还有在文学方面较为出众者,比如苏老泉之类。像赵昕这样通过走后门进来的估计不多。
这样的一些人当然素质不错了,他们依次或按级别、或按威望一一去给皇帝敬酒,自诩有才的人临时赋诗一首,不过大多都是在歌功颂德。
艺术与权贵同流合污的结果往往只有一个——马屁满天飞,肉麻当斯文。
赵昕很是担心皇帝被这样一一敬酒下去会烂醉如泥。虽然这个时代的酒度数较低,但那毕竟是酒啊。
在场的数百人去一一敬下来,不说别的,膀胱也装不下那么多啊。
可是赵昕却偏偏就没有看到皇帝中途有离开的时候。真的,他一次都没有离开过,赵昕一直在注意这件事情。
难道他每次都只是意思意思?嗯,极有可能。
半个时辰之后,终于轮到赵昕这一桌的人前去给皇帝敬酒了。
苏洵,就是未来写词最牛的那个人的爹苏老泉,他在这一桌的最前面。赵昕很年轻,而且他很低调,所以就自觉地排到了最后。
轮到苏老泉敬酒的时候,他忽然与众不同地向皇帝跪下了:“中秋佳节,花好月圆,臣,恭祝官家、圣人娘娘、各位贵妃娘娘琴瑟和鸣,千秋万代!”
赵昕全身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丫的!这家伙的马屁拍的......
皇帝禁不住也笑:“苏老泉,你现在生下儿子没有?”
苏老泉想不到皇帝连自己这样的事情也知道,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托官家的洪福,下官今年刚刚有了一个儿子。”
皇帝大笑:“那你就再多生几个吧。你身体还行吧?”
周围的人都想笑但是却不敢放肆,一个个的脸被憋得通红。
苏老泉却依然处于激动的心境之中,即刻叩首道:“官家金口玉言,臣一定努力。臣的身体还不错,近年来每日服食生鸡肾一枚......”
赵昕忍不住就低声地嘀咕了一句:“可怜的鸡......”
不曾想,他的这话被旁边的人听了去,这几个人再也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皇帝很是诧异,目光即刻到达这几个正在大笑的人脸上:“几位卿家,何事如此可笑?”
这些人都去看着赵昕。赵昕的心里对这些人很是鄙夷:靠!你们一个个真不耿直!
此时,皇帝已经估计到可能是赵昕在作怪,即刻就笑眯眯地问他道:“赵爱卿,你刚才说了什么笑话?说出来我也听听?”
赵昕很是无奈,只好出列跪倒在皇帝面前,说道:“臣没有说什么。刚才臣听到苏洵大人所言,心里有些不以为然,鸡和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物种,生鸡肾吃到肚子里毫无作用,而且这东西腥臭难当......所以臣很佩服苏大人。”
皇帝顿时也大笑:“赵爱卿,你是我大宋第一郎中,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才会有效?”
赵昕从旁边太监的食盘里取过一杯酒,跪下去敬皇帝:“臣敬官家一杯,祝我大宋年年有今日,岁岁是今朝。”
见赵昕没有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皇帝竟然也不生气,他笑呵呵地道:“赵爱卿的祝词倒是别有一番意味,这杯酒我喝下了。”
皇帝真的就一饮而尽了。旁边的王公大臣们都不禁啧啧称羡。
赵昕急忙也喝下,随即去到皇帝身旁:“官家,臣悄悄告诉你......”
皇帝大喜,不住点头。
赵昕对皇帝耳语道:“官家,臣听说过一句话:不怕天干,就怕地旱。男人即使到了一百岁,一样可以的,只要土壤好,一样可以种出好庄稼来。”
皇帝大笑。
赵昕又低声地道:“臣有一个秘方,曾经告诉过包大人。请官家问问包大人的效果好不好。”
皇帝急忙地道:“你现在就告诉我啊?”
赵昕神秘地道:“等包大人先试试效果之后官家再用,这样岂不是更好?而且,这样的事情如果被我当众讲出来,言官肯定会奏我一本的,到时候官家如何处置?”
皇帝点头道:“此言有理......包拯也.....哈哈!”
赵昕知道皇帝为何要笑......包拯被当成了试验品,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有趣的事情么?
众人见赵昕与皇帝在那里窃窃私语,皇帝不住点头而且还发出了大笑声,一个个心痒难搔但是却又不便去问,都在等着赵昕离开皇帝后即刻去将他拉过去仔细询问。
赵昕离开皇帝后刚刚转身,一眼就看到大臣们哀怨一样的目光,心里顿时一寒......正好看到鄂王在朝自己微笑,急忙朝他走了过去:“殿下,臣有事和你相商。”
鄂王即刻起身,过来拉住了赵昕的手:“走,我们旁边说话去。”
到了旁边一处稍僻静的地方,鄂王笑着问他道:“赵大人,刚才你和我爹爹在说些什么?大臣们都很好奇呢。”
赵昕尴尬地道:“鄂王年龄还小,就别问这件事情了吧。”
鄂王似乎明白了:“难道是苏老泉所说的那件事情?真有你的,在这样的场合竟然也敢对我爹爹讲。”
赵昕笑道:“这样的事情只要是男人......哦,不,只要是成熟男人都感兴趣的。官家虽然是皇帝,但他首先是一个男人啊。”
鄂王道:“这倒也是。赵大人......对了,今后私底下我叫你赵大哥好吗?我那死去的二哥和你的名字一样呢。”
赵昕一阵恶寒:“你是皇子,怎么能这样称呼我?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