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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张贵妃那位叫秦权的内侍就到白家医馆来了。人家是皇宫里面的人,赵昕当然不会让他挂号。
而且,赵昕还特地去到后院自己的房间里面给他做的检查。
对于太监这个群体,赵昕略有所知。毕竟这个群体是中国古代最具特色的群体之一。
在赵昕的印象里,古时候太监中的坏人不少,而那些人的坏往往是因为失去了那个器官之后出现了人格分裂与**。
唐甄在《潜书》中详细描绘过中国的宦官:“望之不似人身,相之不似人面,听之不似人声,察之不近人情。”
赵昕觉得,如果在这段话的每个“人”字前加上个“男”字就更为准确了。
其实,宦官这个称呼古已有之,《周礼》、《礼记》中都有关于宦官的记载。当时的宦官一般由社会阶级下贱的人充当,其来源有大多是罪犯和战俘。
宦官就是“下面没了”。到了“诗的王国”唐朝,官宦就有了一个很有诗意的雅称,称他们为“净白”,顾名思义,那里割了,下面没了,自然就“又净又白”了。
据说在五代十国的时候,南方有个小国南汉,建都在广州,皇帝叫刘岩,这个皇帝制定了一条神奇的规矩:凡是大臣或是进士,统统都得阉了,因为阉了以后,他们就没有私心了,就“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了,就会达到一心一意为国家和社会做贡献的最高境界。正所谓公公者,天下为公是也。
秦权脱去裤子后,赵昕顿时就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他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这类人那个部位的样子。
真的是净白,此人的胯间只留下大约一公分左右的管状物,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了别的东西,估计留下这一小段也是为了方便他撒尿。
那一截短短的东西已经化脓,而且此人的胯间还有溃烂。
连赵昕都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他问道:“你这样的情况多久了?”
秦权说:“十几年了,一直这样。我十三岁进宫,家里穷,没办法。其他的宫人都是在几岁的时候被净身,那样都还有很多人死去。我能够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赵昕感觉自己的全身有些发冷:“没有用麻药,就那样直接割掉吗?”
他哆嗦了一下,回答道:“是啊,先将人绑起来,然后用锋利的刀子直接割掉,当时我一下子就痛昏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发现下面被糊上了一些草药,幸好我命大,最终活了下来。我们那一批的,有好多直接就痛死了,还有的是流血过多死去的,也有后来伤口长好了后粘住了不能撒尿,结果活生生被尿给憋死了的。”
太残忍了,太可怕了……赵昕不敢再去想象,他问道:“十几年都这样?怎么会?”
秦权道:“我经常清洗,也吃了很多药,后来我家娘子帮我清洗,这十几年就这样过来了。赵馆主,你能不能治好我这病?”
赵昕点头道:“我先看看你能不能使用我的那种药……你刚才说什么?你家娘子?”
秦权点头道:“是啊,我在二十岁的时候就成婚了。”
赵昕很是惊讶:“你也可以成婚?哦,对不起,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
秦权反倒诧异地在看着他,说道:“我们当内侍的是可以成婚的,虽然不能有后代,但总比一个人孤独一生的好吧?而且我有六品官职,月俸也有三百贯,虽然当内侍是九死一生,但是我家里的人现在都比以前好多了。”
赵昕心想,原来在这个朝代太监还可以结婚,而且待遇还很不错。忽然就想起展昭来,心里顿时就很是为他抱不平……没天理啊,皇帝的近身侍卫还不如太监好过。
赵昕用高度白酒给他消了毒,然后外用了一点青霉素,过了一会儿之后没有发现有过敏反应的情况,这才进行了肌肉注射。
这个人的感染比较严重,所以他加大了注射的量。
这个时代的人还真是了不起,用中药竟然能够将感染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十多年,这样的事情如果在后世的话,是绝对不敢想象的。
注射完毕后,秦权问道:“赵馆主,我的病可以治好吗?”
赵昕点头道:“明天你最好再来一趟,两次之后应该就会完全治愈的。”
秦权道:“传言中的神医果然不一样,这样的治病方法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下好了,折磨了我这么多年的病终于可以完全治好了。赵馆主的大恩大德,我秦权永世不忘。”
赵昕心里一动,即刻就问道:“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不过这件事情不管你是否愿意回答,都不要去对别的任何人讲。好吗?”
秦权即刻地就说道:“赵馆主,你随便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