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羿辰的车子驶入一栋中式风格的豪华别墅,庭院中小桥流水,长廊迂回,已是初春,茂密的柳条蒙上一层淡淡的绿意。
这里环境清幽雅致,很适合修身养性颐养天年。
陆羿辰被侍者恭敬地引进门,坐在古典风格的榆木椅上,佣人上了香茗,雾气袅袅。
一位老者穿着中式唐装,头发花白,容色端详,脸上从眉头到下颚横亘一条长长的丑陋疤痕,看上去让他慈和的脸上平添了一抹戾色。他拄着拐杖在佣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下楼。可见年轻时也是在一片血雨腥风中,勉强保住一条命。
但凡在道上混过的,谁不知道席家,全球最大的黑帮组织之一,虽然没有名号,但“席家”就是如雷灌耳的名号。陆羿辰当年虽是黑道起身,但后来生意转正,在黑道上的发展并未如他在商场上那般势如破竹,一路占据鳌头。
而这位席老,不管你是商业巨子,还是政界高官,抑或是道上并驾齐驱的道上大佬,见到他都要尊称一声席老。
不仅仅是因为席家在道上势力庞大,更是因为席老德高望重,受人尊崇。
陆羿辰对几十年前席家的一场变故,略有耳闻。说是席家内部夺权,发生很激烈的一场大战,而这位受人尊敬的席老,并不是席家人,却临危受命,抚养年岁幼小的席家少主,才代为掌管了席家。这件事只是传闻,具体事实如何,年岁久远已无人能证实真伪。
“是陆先生来了。”他的声音很醇厚,笑得也格外祥和。
陆羿辰起身微微颔首,对老者极为敬重地含笑道,“早就该来拜访席老,今日冒昧登门,望没打扰到席老。”
席老笑起来,花白的眉毛下双眸弯弯,很和善,“怎么会,一个人整日写写画画久了也会闷,有人来陪着说两句话,反而热闹。”
席老落座在一侧,招呼陆羿辰也坐下,佣人上了茶,他端起茶碗品了一口,“上好的毛尖,尝尝。”
陆羿辰品了一口,俩人笑着寒暄两句,席老便率先步入主题。
“陆先生是为昨夜发生的枪击案而来吧。”
“凡事都瞒不过席老。”陆羿辰语调客气,但一双深邃眸子中的光芒,睿智明亮,犹如灿灿星辉。
“我已洗手两年,再不过问帮派事务。席家已交给我的儿子掌管,虽然道上的一些琐碎,还是有人时不时在耳畔念叨,不过昨晚的事,确实不知。”席老口气真诚,接着话锋一转,“我会调查一下,若有结果给陆先生打电话。”
“席老太客气了。”陆羿辰恭声道。
“举手之劳,何况我很欣赏后生之辈,年纪轻轻就有自己双手打拼的事业,实在另人佩服。”
“运气好而已。”
简单闲聊几句,又和席老下了一盘象棋,陆羿辰就告辞了。
席老还亲自送陆羿辰出门,他腿脚不便,就站在门口目送陆羿辰远去。他的脸上始终都是平和的笑容,当一个中年男子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才散尽,换成一抹焦忧。
“找到少爷没有?”
“还没,不过少爷现在应该很安全。”中年男子回道。
席老忧心地叹息一声,轻声问,“那个女孩……找到没有?”
中年男子摇摇头,“陆羿辰身边的女人,几乎都盘查过,都不是老爷要找的那个女孩。”
“听说五年前,那个女孩就在他身边,不会一点线索都没有。”席老皱起眉头。
“陆羿辰似乎察觉了什么,他五年前的很多东西都清除的很干净,报纸杂志上,更是一干二净,没有丝毫可寻信息。那个女孩也犹如人间蒸发,根本查不到丝毫痕迹。”
“他是要保护她?”席老眉头更紧。
“只有陆羿辰五年前离世的妻子,信息极少,说是死在心脏病发。或许……老爷,那个女孩已经过世了也说不定。”
席老似受不住打击,捂住心口的位置,疲惫地摆摆手,“继续找,继续找……不能确定她已经死了,就继续找。”
“是,老爷。”
祁少瑾联系不上顾若熙,就给小王子打电话。
“妈咪昨晚一夜没回来,跟那个怪物走了。”小王子稚嫩的声音带着不悦,“姥姥说了,妈咪是成年人了,夜不归宿也没事。但我很生气,妈咪居然不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