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阳用手点了点陈兮的脑袋,责怪道,“你怎么说话呢,大侠既然不愿意让我们见到他的脸自然有他的原因,你问这么多干嘛。”
“哦。”
大侠三两下啃完了手里的饼,忽的起身,走到一旁的树下,靠着树坐下,离开的时候一条白色的手帕掉了下来。
“都怪你,问这么多,你看他,肯定生气了。”辰阳责怪道。
“我就是好奇嘛。”陈兮无奈地撇嘴,忽的,她看到了地上的帕子,她小心拾起,看到帕子上锈了一个“徐”字,她同辰阳对视了一眼,难道这是他的姓?陈兮心里正想着,一只手将手帕从她手里夺了过去,陈兮抬头正巧看到大侠紧张地拿着方才她捡到的手帕。
“你怎么随便拿我的东西!”他显然有些生气。
“我,我刚刚在地上捡的。”陈兮吞吞吐吐的解释说。看的出来这手帕对他来说很重要,即使看不到他的脸,也能感觉到他此时的怒气,陈兮不觉后背一凉。
大侠小心的将手帕收好,冷哼一声回到了树旁坐下,一言不发。
“看来这手帕对他来说十分重要,说不定是他心仪的女子送她的东西。”辰阳小声对陈兮说。
“我也觉得,刚刚吓死我了,这江湖人士脾气都这么臭吗?”陈兮小声的回应。
“我们同他只是萍水相逢,他又怎么可能同我们说他自己的故事呢。”
“也对。”
“我看啊,现在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安全的回宫最重要。”
“进了城不就可以回去了吗?你回你自己家,很困难吗?”陈兮有些讶异。
“宫中侍卫把手严苛,况且他们并没有见过我本人,我现在没有办法证明我就是二殿下啊。那日摔下山崖的时候玉佩摔坏了,不然那块玉佩还能派上用场。”
陈兮看了一眼他脖子上挂着的五色石,说道:“你脖子上的五色石不行吗?”
辰阳低头看了一眼五色石,将他窜在手心里,摇了摇头,“这个绝对不可以,这个只有宫里和我亲近之人才知晓我有,倘若要用此物证明我的身份,就要让宫中侍卫一级一级呈上去,等到了父王手里都不知道过了多少人手了,说不定中途被人劫走了呢。这是我母妃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不能冒这个险。”
“那你打算怎么做?”陈兮问。
“你还记得那日酒爷爷离开的时候同我们说的话吗?”不等陈兮回答,他继续说道,“他说他看见山脚下有人在找我们,虽说有可能是当日刺伤我们的人,但也有可能是宫里的人在找我们。宫中殿下被人陷害是大事,就算人没了也得找回尸首让死者安息,所以,父王和母后一定在找我们,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等我们进城,城中早已贴满了我们的画像了。”
“那你回宫不就是露个脸的事情了!”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相反,我们更应该小心谨慎才是。现如今还不知道那日刺杀我们的人是谁,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宫中之人,一个对我们行踪了如指掌的人,此人,一定就在我们身边,一直窥视着你我。”
“你脑子里就没有几个人选吗?你想想这人到底是同你有多大的仇,费尽心机要至你于死地?”
辰阳长叹了一声,“毫无头绪,那日知道我们要出宫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可是,知道我们路线的人,应该不多吧?况且,我们是提早离开的,这种临时性的决定,要预先布置好埋伏也需要时间的。当初决定提早离开的,只有你我,大殿下和三殿下,还有那三个护卫而已啊。”
“你说得对,但如果对方早就料到我们会提早离开呢?”
“你就从来没怀疑过你的大哥和三弟?”
辰阳抿嘴笑了笑,答道,“我和大哥还有三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大哥什么都让着我们,三弟吊儿郎当的,他这人无欲无求,成天嘻嘻哈哈的,还是出了名的大嘴巴,心里藏不住半点秘密,他们害我对他们自己有什么好处?况且,他们也受了伤,那天那群刺客的目标分明是我们全部人,怎么你就代入了你自己和我了?”
说道这里,辰阳蹙眉,许是想到了那日的情形。“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我们是险些活下来了,不知道他们两最后逃走了没有,大哥还受了伤,三弟功夫又一般。”
陈兮拍了拍辰阳的肩膀,安慰道,“我们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都还活着,相信他们也好好的,别太担心了。”
“谢谢你!”辰阳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还好有你照顾我,我才能恢复的这么快。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站起来了。”
陈兮被这突如其来的道谢吓着了,有些不知所措,她尴尬的回应,“唉呀,不客气,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了嘛。”
辰阳张嘴想继续同她说早上土匪来之前没说完的话,见她神情闪躲,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辰阳心想:还是等回宫了再说吧,现在的确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