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此人分明从早晨到现在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他们一整天未进一粒米,未喝一滴水,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中毒的?难道是在他们见面之前吗?他记得陈发有说过他是在家中吃了夫人做的早点来的,难道是在早晨就已经中毒了?可为何等到黄昏之时才毒发身亡?
等到辰阳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一群侍卫,旭王旭后也在其中,周围还围着一群嫔妃在一旁议论纷纷,旭后捧着他的脸又哭又笑,一边还询问着此时的情况。辰阳望着旭王,他的眼里除了一丝关怀还带着一丝怀疑,周围的人都用看杀人犯的目光看着二人,而一旁的陈兮,她两眼无神地望着地上躺着的陈发,眼里写满了恐惧。
“跪下!”一名侍卫朝陈兮的膝盖猛踢了一脚,陈兮膝盖一弯,重重地磕在地上,他将陈兮手中的包袱抢了过去,侍卫将包袱打开,一堆药瓶子和干粮掉了出来,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震惊了,侍卫随手拿起一瓶药,将药打开闻了闻,说道:“启禀陛下,是药。”
旭王脸色铁青,怒斥道,“你包里如何有这些东西?”
陈兮觉得疑惑不已,不过是些药物,怎的所有人都用看毒药的眼神看着那些瓶瓶罐罐。“我在民间一个老先生家里拿来的。”
旭王挥了挥手,让身后的张太医上前查看药物,张太医会意,将地上的瓶子一瓶一瓶捡起,一个一个打开看,并用手扇了扇药品,闻药物的味道。
旭王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陈发,继续问陈兮道,“此人同你们有何关系,为何要毒害于他!”
陈兮急忙解释,“没有啊,我没有,是他自己突然倒了下去,我什么也没做啊!”
辰阳见旭王咄咄逼人的模样,也跪在地上解释说:“父王,她说的没错,孩儿那日遭刺客追杀,被逼的摔下了山崖,好在遇见了一位老先生相救,才得以保全性命。孩儿病好以后,先生恰巧出了远门,梦莲恐怕是吓怕了,就在老先生家拿了些药离开了,想着路上兴许有些用处,但孩儿一路上从未动过瓶中药物啊。现在躺在地上那位先生是孩儿在路上遇见的,他是“望长·茶庄”的老板,他说他有法子让孩儿入宫,孩儿也是走投无路才答应了同他一道入宫,至于,他为何会忽然没了,孩儿也不知啊!”
“是啊,陛下!”旭后也帮着辰阳求情道,“阳儿自幼老实本分,怎会做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呢?这其中定有隐情啊,望陛下开恩!”
“陛下!”此时张太医已经验药完毕了。“陛下,此药臣乃闻所未闻啊,此药不同于普通的药物,此药定是医界高手自身研制所得,臣学术浅薄,难晓其中配料,还请陛下息怒!”
“什么?”不光是陛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竟有这等事!”
陛下思量了片刻,继续问张太医道:“那这药吃了可会使人中毒身亡?”
“回禀陛下,是药三分毒。此药物过多,即便是分开来吃不会中毒致死,倘若将某几样药物混合食用,那就难说了。此事不可断言,还请陛下给臣一些时间,待臣拿回太医院中,与宫中太医仔细研究一番才好。若是能找到制药之人,那就最好了,这样一来,二殿下同梦莲姑娘的冤屈也好洗清了。”
旭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脸无辜的陈兮,问道:“你说的那名老先生是何人?仙居何处?”
陈兮摇头,“我同二殿下离开之时,老先生已经离开了,说是要出去走走,看看这世间繁华。至于他的名字,他只让我们叫他酒爷爷,其他的一概不知。”
旭王显然对陈兮的回答很不满意,他朝侍卫招了招手,道:“先押回牢中,日后处置!”
“陛下,冤枉啊!真的不是我!”陈兮慌忙解释。
身后的侍卫将她的双手捆绑起来,压着她的肩膀离开,辰阳见此情形,起身制止,那几个侍卫怕伤了二殿下,只好收了手。
“父王!”辰阳定定地看着陛下,声音微微颤抖,“父王如何断定就是梦莲干的?我与梦莲这些时日以来一直都待在一起,陈发从今日早晨至今一直同我二人待在一块,为何父王独独就怀疑是梦莲一人所为?父王是觉得今日不给众人,不给天下一个交代,父王枉为君子,父王不如做的再狠一些堵住悠悠众口,将嫌疑最大的我也一同抓去不是更好?”
“你!”旭王气得差点昏倒过去,一旁的嫔妃连忙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你这个逆子!既然如此,那你就和这个女人一同入牢吧!来人!带走!全都给我带走!”
侍卫们也慌了,毕竟是当今二殿下,不敢动用蛮力,
“不用!”辰阳摆了摆手,“我们自己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