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夏震,此人倒还真是史弥远的死党之一,当年韩侂胄为相的时候,夏震便在殿前司当差,已经官至殿前司公事。
韩侂胄当年为相的时候,史弥远和韩侂胄矛盾很深,在主战和主和方面斗争十分激烈,但是韩侂胄凭着位高权重,加上当年赵扩对他的信任,最终还是在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兵北伐,结果是因为种种缘故,韩侂胄动的开禧北伐宣告失利,宋军一败涂地,金军大有渡江灭宋的势头,南宋朝廷上下为之震动,便想和金国议和。
但是金国开出一个条件,要南宋这边杀了韩侂胄这个罪魁祸,史弥远便利用这个机会,勾结了早已对韩侂胄不满的杨皇后,并且矫诏找到了夏震,令他伏兵三百,在六部桥埋伏,趁着韩侂胄入宫之时,将韩侂胄拿下,并在玉津园内将韩侂胄槌杀,割下了韩侂胄的人头,送给金国,最终由史弥远牵头,和金国达成了对南宋来说,丧权辱国的又一个停战协议,也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嘉定和议,自此南宋主战派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导致赵扩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无心政事,朝堂大权旁落于史弥远手中。
故此夏震那次立功很大,成了史弥远的心腹之一,有他掌控着镇守京畿之地的殿前司,史弥远便掌握了京城的兵权,其地位无人可以撼动,故此夏震算是一个史弥远的铁杆拥护者。
而此事夏震正在宫中当差,刚刚回到住处,便得到了通禀,说郑清之郑大人持了史相的信符要求见他一面。
夏震满腹狐疑的起身迎接,他这个武将平日里很少和郑清之这样的大儒来往,这帮家伙素来瞧不起他们这些武人,他也不愿用自己的热脸蛋去贴他们的凉屁股,所以基本上只能说是认识,但是并不熟悉,今日是什么风把这个文绉绉的家伙给吹到了他的殿前司来了?
而且居然还将史相的信符给请出来,弄得兴师动众的真是想不通郑清之这是要干什么。
当夏震将郑清之让入房中落座看茶之后,正待夏震要寒暄一番再问郑清之有什么事情的时候,郑清之立即将史弥远的玉佩放在了夏震的面前。
“郑大人这是何意?有事您只管说好了,只要夏某能办的,尽量都会给郑大人帮忙的,何苦劳烦郑大人还去将史相的信符请来呢?呵呵!”夏震心里面颇为不喜,觉得郑清之这么做,有些以势压人了一些,但是嘴上却还是说的很婉转。
“夏大人,郑某这次过来不是为了别的事情,更不是为了私事才来找夏大人您的,郑某不过是受相爷所托,要请夏大人立即去办一件事情!”郑清之抱拳对夏震说道。
夏震一听,不敢托大了,因为他很清楚现在朝中谁说了算,虽然他也是个从二品的大臣,但是他的任免去留可不是他说了算的,因为朝中枢密院的那些人,才是他的顶头上司,而且枢密院的人还要听史弥远的吩咐,更何况这次他当上殿前都指挥使这一职,还是以前他追随史弥远槌杀韩侂胄才得以上位的,可以说他也是史弥远的手下,史弥远派郑清之过来交办事情,他自然不敢怠慢了,于是连忙询问郑清之到底史弥远要让他做什么事情。
于是郑清之便将早晨在沂王府生的事情简明扼要的又对夏震说了一遍。
听罢了郑清之的话之后,别看现在已经是腊月间,但是夏震额头的汗还是立即就淌了下来,他灵敏的嗅觉已经嗅出了一丝危险,因为这件事从郑清之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已经将矛头直指肖凉,而肖凉乃是归殿前司节制,算是他的手下,他也多多少少听闻了一些有关贵诚的事情,凭着他善于钻营的脑子,他多少也闻出来一些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