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元章是抱着金饭碗去讨口,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杨夏,在某种意义上比夏雨更值得抱金大腿。
陈元章等人也不想想,如果杨夏只是表现出一般的才华,不从作品上或者才气上真正征服省上的人,省报记者会来人么?如果陈元章等人知道杨夏作品真实的情况,也许他们就会改变策略。
好在杨夏并不计较母校的做法。说到底,如果不是夏雨等人属于搞文学的,能够从文字中读出杨夏文中的一些新东西,他们也不会如此礼贤下士。一个中学生,在一个省报主任或另两位至少是正县级职务的主编面前,算得上什么呢?显然,省上的人能够来“采访”,本身就是一种支持或一种交道。
杨夏没有参与学校任何接待前的准备工作,而是坐在教室里专心听课。杨夏的理由很简单,他是学生,老师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杨夏到是想专心听课,但讲课的老师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这两堂课是哲学常识课,讲的是马哲,也即后来的思想政治课。而杨夏前世在大学学的专业,正是哲学专业。
自然,杨夏能听出老师讲的内容里,很多都非常勉强。或者,这与政治课本身“灌输”的要求有关,有些内容,明显是不讲道理的,只要求你背,要求你做,要求你知其然,并不要求你知其所以然。
其实,即便在后世的大学里,哪怕比较专业的老师,也没把“哲学”二字给讲透彻。其实,要把这两个字讲个透彻,还是得从词源上来加以说明,这个词来源于古希腊,哲学=“爱”+“智慧”。
爱,就是对世界的态度,就是三观问题,也即三观要爱,要爱世界,爱人生,爱他人,爱一切等;智慧,更简单,就是思考思索。
如果你想到“哲学”两个字,就能联想到苏格拉底柏拉图等人,坐在爱琴海边的礁石上,仰望夜空中的星星,时而皱着眉头,时而舒展出声的样子,就说明你掌握了它的真意。
只是,杨夏虽然明知道老师讲得不太好,但还是在认真听课。或者,他还是得认真地研究教材,因为高考的标准答案,都隐藏在教材之中。杨夏必须要防止的一个错误,就是用后世的观点与语境来解释现在的问题。
超前半步是天才,超前一步就是找死。
南蜀日报记者夏雨于星期天下午就到了伍城,在与县委宣传部接洽上之后,很快就决定了前来赤阳中学的人员名单:
夏雨:南蜀日报副刊部主任(正县级);
卢咏墨:剑门地委宣传部副部长(副县级);
万青山:伍城/县副县长(副县长);
革向前:伍城/县教育局局长(正科级);
谢德富:赤泉区区委书记革委会主任。
这份名单,星期天晚上就由县委办以内部电话的名义直接打给赤泉区区委书记革委会主任谢德富,由谢德富负责区委以及学校方面的接待与安排。
杨夏如果知道是这个排场,可能对这个时代的期望会降低好多个档次。
但是,又不能说伍城的这个安排,或者县委书记敬一安的这个安排有误。媒体,尤其是上级官媒,对于下级地方来说,那是真正的无冕之王!一个省委书记,如果才能得知一个县的情况,最便捷的行径,就是你的消息上了省报一版,而且不能是小豆腐块,也不能是常规工作,必须是带有一定“创新性”的工作,这样,省委书记或主要领导才会注意到你。
副刊部主任,在省报的地位相当特殊,而且别人的行政级别与县委书记同级,有什么理由不接待好呢,规格不给高一点呢。更重要的,一个省报主任,其背后的能量,可比一般的县委书记要强得太多太多。有时,县委书记到了省城,可以说连个吃饭的地方都难以找到,但只要省报记者出面,基本上就没有摆不平的事情。
敬一安排出的这个阵势,只是一般礼貌性接待,要说有多出彩,真还说不上。所以,敬一安并没有奢望夏雨给伍城写一篇文章,只要夏雨此次对伍城之行留下好印象就足够了。
当然,夏雨在伍城期间,敬一安将自己乘坐的专车伏尔加贡献了出来,并专门安排了司机,其间的味道自然不是普通人所能品味的了。
[上一更,晚了一点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