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已经是后半夜十分。整个新西伯利亚都沉浸在一片黑暗当中,只有头顶一轮明月毫不吝啬的洒下片片清辉,映着满地的积雪,还能勉强叫人看得清楚脚下的路面,和远处一些朦朦胧胧的建筑物影子。
不过,王禅当然不是普通人。拳法武功练到了他这种地步的人,浑身气血都被降服,黑暗之中只要激气血,上行于两眼之中,便能暗中视物,虚室生白,只要不是真正的不见五指没有一丝光亮,这样月圆的晚上,在他眼里实在也和大白天没什么两样的。
提起真劲,脚下如风般掠过大片大片的野草,月光下的王禅就好像是一头巡视自己广大地盘的鹰隼,虽然是绕了一个大圈,远远地从侧面追向周银桥,但度之快却实在是无法想象,只五六个呼吸过后,便清清楚楚的看到不远处刚刚跑到河岸边上周银桥的背影。
这时候的周银桥明显呼吸已经变得急促起来,他的拳法武功本来就不如魏长江,虞玄机和马库斯三个人,过度的依赖于外物,他的体能消耗的太快,就只从王禅所在的废弃工厂到脚下这里,不过三四公里的距离就让他胸中气息沸腾,好似被人点了一把火似地。
这是体力消耗过大,即将用尽的征兆。这和普通人跑步的时候,根据个人体质不同,到达极限的时候都会出现心跳加,呼吸急促,头昏眼花的症状,没什么区别。
不过好在,他们四个人来的时候也不是走过来了,而是从市区开了一辆“军用悍马”只是害怕王禅耳目厉害,惊动了对手,这才远远的下了车,步行过去,此时正好能用来代步。
只要上了车,动起来,就不怕王禅来追了。悍马车虽然不以度见长,但人的耐力是永远和机械没法相提并论的,就算王禅追上了,他这车也是正宗的军品,自重三吨多,通体都是防弹装甲,可以抵御普通炮弹的轰击,连玻璃都是最先进的防弹玻璃,只要从里面关上门窗。就等于给自己穿上了打不破的“乌龟壳”王禅追上来也只能干瞪眼。
“自乱阵脚,活该你死在我手里!”
离得老远,王禅似乎就已经清晰的听到了周银桥嘴里如同风箱一样的喘息声音,顿时知道对手的体能即将耗尽,一身本事再厉害,这时候能挥出来的也是有限。
砰!砰砰!三声枪响,一只手已经抓住了车门,即将拉开的周银桥这时候终于是现了不远处王禅的人影。顿时面色大变,惊弓之鸟一样。抬手就是几枪。而他也终是不愧枪神之名,人已累的几乎脱水,这一开枪,却仍然是本能的封锁住了王禅的前,左,右三个方向,不管王禅往哪躲闪,都要被他一颗子弹瞄准射击。
而王禅在这一瞬间,整个人就已直挺挺的扑倒到了地面上,肚皮贴着地皮,两手,两肘,两膝,脚踝,几处所在刚一接触地面,立废就是齐齐力,将他的身子无声无息箭一样的向前弹射而出。
事突然,周银桥根本没有时间动用自己威力最大的六颗子弹,只凭着普通的手枪子弹当然奈何不了挟势而来的王禅。在他开枪的瞬间。王禅便已经屈伸如蛇,贴着地面朝前射了出去。
他这时候,手脚齐动,脊背弯曲如同龙骨,浑身的肌肉都像是流动的水流一样,刷刷刷,贴地疾窜小快的叫人目不暇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条受了惊的蟒蛇在草丛中皿甲。只不讨互禅的动作比这世界上任何一种蟒蛇都要灵动恢刚多的多。
只是一转眼的功夫,他人便已窜出三四十米,平地一扬身子,带起的风声,嗖嗖入耳,真好像是架风飞行一般。
周银桥眼见自己连开三枪,只打在王禅身后的地面上,射出几个窟窿。登时不敢恋战,一把拉开车门,窜了进去,人还没有坐稳,手忙假乱便打着了火,轰轰一阵响动,在王禅身子堪堪碰到车门的时候,他脚下油门一踩到底,顿时连人带车原地一个刺耳的急旋,借着悍马重达三吨多的自重,甩尾撞向近在咫尺的王禅。
好王禅,临危不乱,身形往下一蹲,面对这钢铁怪兽一般的机械甩尾冲撞,竟然连躲都是不躲,只“嘿”的一声吐气力,坐马沉腰,一招简简单单的“马步冲拳。”硬是一拳头砸在悍马车尾部的装甲上。轰的一声爆响,直把这三四千公斤重的铁家伙砸的,集地一个倾覆。半边车轮都高高扬起来,几乎就此翻车,好在这时候,车是动着的。周银桥驾驶技术不错。一觉不对,猛打方向盘,朝前窜出十几米外。这才是稳定了车身。再透过后视镜朝后一看。王禅原的扎马,纹丝不动,自己的车身一侧。却已经被打出了一个巨大的四陷,隐隐约约还能看出来是个巨大的拳印模样,顿时心胆为之骇然,哪里再敢留下半刻,只猛踩油门不放,顺着河边公路就跑。
饶是他自诩枪中之神,枪法天下无双,但到了这时候,不只体力耗尽。无力再战,就是一身胆气也在最开始撤退的时候悄然散尽,面对王禅的追杀,他如今唯一想到的就是快走。至于在车里给手枪撞上那几颗子弹,再去和王禅拼命,他可是想也没有想过的。
“能挡得了我一拳,好车!”一拳轰开悍马车,眼见周银桥连停留下来的勇气都没有,王禅嘿嘿一阵狞笑。没了胆气的周银桥,在他眼里却是连国内一般的大拳师都不如的,没了用枪的胆气,枪神也是个渣。
笑声未绝。王禅原地一纵,拔出深深陷入地里的双脚,一个翻滚。就势便是扑出三四十米,随即脚下晃动,连连点地,双脚几乎快成了一条直线,整介。人就好像是非洲大草原上猛然起身扑向羚羊的猎豹子,饶是周银桥驾车逃窜这时候已经开出了几百米外。却也被他几个掠地纵身,转眼就追上了上去。
人和车并驾齐驱!
甚至于,王禅在奔跑的迪程中还有闲心,扭了一下脑袋,朝着驾驶位上脸色苍白的周银桥,露出自己雪白的一口牙齿,轻轻的笑了一下。
清楚的看到,周银桥脸上的表情从惊慌失措,变的面目扭曲,下一劾王禅猛的一哼,顿时之间,就从他口中喷出来一道丈许长短的森森白光,瞬间出口击打在身体一侧的防弹玻璃上。瞬间一绞,顿时间这能够防备远程狙击步枪子弹攒射的悍马车用防弹玻璃自上而下,一分两半,连带着那车顶车门,只被这白光一扫,也是脆弱如纸一样,被轻易的撕裂开来
片蓑过后,白气回转顺着王禅鼻孔钻入腹中,那车中紧握方向盘的周银桥这时候,却已没了项上人头。自脖子里面喷出足足有三尺多高的血光,溅的车内一片狼藉。
砰!巨大的悍马一瞬间失去了平衡,撞在河边的一棵大树上,登时轰隆一声,爆炸开来,随后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炽烈的火焰从车子的缝隙中舔抵出来,只一瞬间就把这几百万的名车烧得融化,再过了半刻功夫,就只看到原地上一片焦土。偌大的车子竟是连钢铁都烧得没了。
连一旁的王禅都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这火焰怎么会这么猛烈,短短一会儿,毁尸灭迹的这么干净。不过转念又是一想,这才想起来周银桥身上那剩下的六颗子弹里还有一颗状似玻璃水晶,内里装了液体一样的弹头,搞不好就是国内最新研出来的什么燃烧弹,许是车子爆炸。引了连锁反应,能做到这一步,也不算稀奇。
不过,经此一来,尖禅心里也是对现代化的热武器更加戒备,小一颗弹头竟然就有这么巨大的威力?幸亏刚才周银桥自己先泄了胆气,转身逃走,自己叫自己陷入了死局,否则就凭他手上那几颗子弹真要死磕起来,自己虽然不怕,想要打死他也非要受些伤害不耳。还不知道这种燃烧弹的杀伤半径是多少小沾上一点,销骨化肉,实在是可怕到了极点。
就在王禅以绝对大势击毙了周银桥。叫他玩火**的时候,和周银桥兵分两路的宋捷,白宿和来自藏的的活佛金珠大宝喇嘛此时已经来到了位于新西伯利亚市郊区边上的一所民居外面。
寒冷的北风吹动积雪,仿佛天上无时无刻都在飘着雪花,落在人的脸上冰凉冰凉的,化作一缕一缕的水痕。
城市边缘无边无际的寒带落叶松林耸立在这片冻土带上,黑压压的一眼看不到头,只有森林边上的几片住宅区还有零星的几点灯火,马路上没有一个人影。
宋捷抱着剑”前面带路,后面跟着身材短小精悍一身白领精英打扮的白宿和裸露着半边肩膀,一身大红僧袍,肌肤如铁,面目消瘦的金珠大宝喇嘛,三个人走在凌晨时候的城市边缘,地面上全是积雪坚冰。但是这几个人脚下全都沉稳如山。踩在冰面上也不滑动丝毫,显然走路的时候都用了功夫,下盘沉稳,不动如山。
“你居然把龙门武当的龙道人安排住在这里?”白宿打量着眼前几乎就和国内农村一样的环境,看向前面宋捷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一个不知死活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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