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中,更有一道粗大无比,广及千百里的佛光,直通天地,照耀的那山顶内外,如同纯金,闪闪光。如果不出任何意外,那里就应该是王禅此行的终点,覆地神庙地藏本院所占据的“九重大须弥山”,这世界上一切沙门佛国的祖地。
置身此间,沿着大路一路向西而行,天地间的元气都似乎充满了一股子虔诚的本性,每每有风吹过,仿佛都能在那风中听到一声声古老的钟声,和阵阵梵唱之音,随风入耳,心底顿时一片清净祥和。
“果然有些门道”王禅站在路上,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他一派的修行,勇猛精进,历来就和什么祥和清净没什么关系,本心之中自然对于空气中浮动的这种佛门气息,十分不习惯。好在这时候,从山中各处徒步上山的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诸多气息杂陈,倒也不是无法忍受。
当下心中转念,一路烟尘,施展缩地之法,朝那大须弥山而去。
如此又往前走了两个时辰左右,王禅脚下行进,如同囊中缩影千里户庭,终于就在午时来临之前,踏上了第一层的须弥山。
这大须弥山高入云霄,占地之广,每一层都有数万里之大,虽然是一座山,放在外面却也和一个世界没甚区别。第一层所在名唤比丘国,国中男女老少,尽是佛门信徒,专事生产,供奉沙门,只是这一日之间,往来人员密集,大多数都是借着这一机会,从天下各处徒步跋涉前来朝圣的大小和尚,另外道士,妖怪,武者也极为不少。
佛门普渡众生,号称三界之内众生平等,因此在这一重须弥山中,时常就能看到三五成群的妖魔鬼怪,四处流连,有的甚至还没有化形完全,顶着个野兽脑袋,拖着一条尾巴在四处乱逛。
王禅进城之时,时辰正好步入午时,阳光从头顶直射下来,照在山顶上那一片佛寺之上,无数琉璃瓦闪动金光,一闪一闪的,连成一片,仿佛在眼前结成了一尊依山而坐的金色佛陀,王禅立刻定了一下心神,再去看时,却一切都恢复了平常。
只是这么一来,不知怎的,王禅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憋闷感觉。似乎有些事情已经生了,偏偏的任他搜肠刮肚,死命回忆,却无法说明那种感觉到底是因为什么。
大须弥山是佛门圣地,平常时间也只有第一层对外开放,容纳世间一切有恒心毅力,甘受大苦大难,进入此间的善男信女。所以这一次阴山大战,四面八方有资格前来观战的各方人物,也都要在这里休息,只等稍后,日当正午,就能亲眼目睹一场绝世的大战。
用心感应了一下四周,见没有元屠老祖的踪影,王禅便也懒得去找,只把黑色战袍甩开,径直走进比丘国中一处占地颇大的酒肆,一路上了顶楼,见这酒楼之中竟然也有许多肉食,多是阴山之中气血旺盛的飞禽走肉卤制,顿时食指大动,连忙叫人上了满满一大盆,张口便是一阵狼吞虎咽。
之前几日,待在北斗天宫中,王禅每天吃的都是灵药灵果,虽然也是大补,却不习惯,如今见了肉食,顿时吃的淅沥哗啦,旁若无人。
这酒楼高有九层,本来就是这一片所在最高的建筑之一,人在其上,靠窗而坐,朝外一看,便能俯瞰四方,十分的逍遥自在。王禅刚上来的时候,人也不多,只是靠西侧一边的包间,房门紧闭,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显然是被人占了。
等到他这一番大吃起来,出好大响动,顿时引起许多人的注意。
“咦这人不是之前在我鹰愁涧上与人大打出手,毁了我洞府的那个练气士吗”包间之中,一个浑身罩着黑袍,眉眼如电,鼻如鹰勾的阴森大汉,回一望,透过房门空隙,看到王禅,两眼之中顿时凶光大盛,“咦,巡山玉牌?我说昨夜晚上派出去的那些孩儿们怎么都没有回来,竟然又被这人杀了公主,此人无法无天,那巡山校尉乃是大王亲口加封,如今被人杀掉,简直是故意落了咱们天禽岭的颜面,实在该死之极。”
原来这人,正是鹰愁涧的妖王铁羽。先前永定侯和沈雪衣追杀王禅,却被王禅祸水东引,叫这妖王顶了黑锅,替他断后,一番鏖战之下,自己虽然没事,但麾下三千头翻天鹞子却被永定侯以龙虎玄坛**生生杀了一小半还多。
后来知道原因,是以对于王禅实在已经是恨之入骨,现在一眼看到,又现了王禅随手挂在腰间的那块玉牌,顿时大叫一声,拉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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