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正是七月十五,邻近的几个镇子都有大集市。苏眠带着妤卉一起去了镇上,由妤卉出面,打算把这个月攒下的药材卖掉换些盘缠。妤卉还收拾出一些不常用的物件,包括从阿黎身上除下来的铁链一并带去,能换些钱财总比丢在竹屋顶用。
卖完了货物,苏眠为妤卉的元服礼置办了一些喜庆之物和远途旅行的必须品,两人这才回家。
此时,阿黎已经把竹屋内外打扫布置一新。苏眠下厨操刀,开始做晚饭,妤卉本想帮忙,却被苏眠打发到屋内梳洗。阿黎准备好了浴桶和热水,伺候在一旁。
按照妤卉的观念,怎么能让一个男子看她洗澡还动手动脚?她死活不让阿黎伺候,将他支使到堂屋帮苏眠做饭。
梳洗过后,妤卉换上了苏眠特意为她缝制的新衣。布料虽然朴素寻常,但是苏眠的裁剪缝纫处处透着精巧,针脚密实讲究,领口和袖口还绣了暗花,美观大方,让妤卉爱不释手。
其实作为家庭男性成员,一般是没有资格主持女子元服的仪式。但是妤卉目前没有别的亲人,苏眠只能僭越代劳。
穿了新衣的妤卉,更显气质脱俗,美丽非常。苏眠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心跳比往日快了许多,总想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想,像妤卉这样的女子,只用微微一笑,恐怕就会轻易迷倒天下男儿吧?
苏眠曾经参加过族中姐妹的元服礼,大户人家很讲究,礼仪也很繁琐,光是衣服就要换好几套,其间所用器物饮食也都有说法。不过平民百姓家中为女儿举行元服礼就简化了许多。苏眠在有限的财力和人力之下,将二者有机地结合,能够精致讲究的他都努力做到,不想让妤卉受太多委屈。
妤卉能体会出苏眠这一番苦心,别的都乖乖配合,只有最后一项“暖席”,她犯了难。
据苏眠说,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在元服当晚暖席之时破身,代表着已经成人,可以行使女子的一切权力。为小姐暖席的男子通常都是身份相对低贱的侍儿奴仆,如果伺候得好,让小姐高兴,他们也能借此机会得到一侍的名分。所以在大户人家,能够为小姐暖席是一种荣耀,如果这小姐品貌端庄,又给了男子名分,那更是男子的福气。
苏眠看出妤卉的犹豫,他劝道:“小妹,礼不可废,阿黎已经沐浴更衣,等在你屋内了。你若嫌弃他,不给他名分就是。”
妤卉心想看来怎么也要过这一关了,把元服礼完成,她就算成人,按照这个世界的规矩,苏眠虽然是她义兄,也必须事事听从已经成年的妹妹做主。大不了,她与阿黎先同床共枕,她不碰他,也不让他碰,两人井水不犯河水睡一晚就是了。
想清楚这些,妤卉回到自己的房间。
阿黎已经洗漱更衣,换下了粗布破衣,穿了苏眠用秦氏旧衣为他改制的体面的衣服。他安静地跪在妤卉的床前,赤着脚,散着如墨的长发,发梢上犹自滴着水。他怕妤卉嫌弃他肮脏,里里外外清洗了很多遍,一整日都不曾进食,只反复嚼了香叶在口中,身上也涂了苏眠特意买回来的香粉。
阿黎本就生得绝世容貌,平时不加修饰,粗布破衣都无法遮掩他天生丽质,如今精心打扮,更显诱人。
妤卉看到这样的美少年,不可能无动于衷。但是“从一而终”的条件让她不敢造次。她走到床边,尽量镇定,让阿黎为她脱去外衣,扶她上床。她这才略带羞涩地说道:“阿黎,你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阿黎低低应了一声,吹灭了烛火,脱去全身衣物,恭顺地爬上了床。他仰面躺在妤卉身旁,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他虽然已非处子,但之前都是被女人肆意玩弄,他根本不知道正常的男欢女爱是怎么开始,如何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