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卉在馆主郑慈那里不知不觉就坐了很长时间,因为她很关心自己麾下这生意究竟能给她带来多大的利润,有否提升的可能。古代账目上的事情她不太懂,不过她触类旁通遇到不懂的就问,郑慈都很有耐心地一一解释,所以一个时辰之后,妤卉对于自己倚红馆的生意运营路数,主要盈利点都能了如指掌。
妤卉又借鉴现代夜总会和娱乐服务行业的经验,提出了一些好点子。比如推出贵宾服务概念,发行倚红馆信物,凡持此信物的顾客在各地倚红馆馆内消费都有优惠和优先权,当然这信物是需要提前缴纳多少金银或者在馆内消费满多少钱才能获得。基本上就是变相的会员卡或者包月包年,既能留住老客户,又能提前入账一些金银。还有逢年过节打打折扣等优惠活动吸引新客户,主动举办一些联合性的花魁才艺表演赛,树立品牌和业内威信等等。
妤卉的建议十分新颖,又并非天马行空不着调的妄想,如果认真设计仔细经营,会为倚红馆带来持续不断增长的利益,郑慈听后不禁钦佩不已。
原本郑慈对这位年幼的庶出四小姐仅仅是表面上恭敬,打算用枯燥的账目让四小姐对生意经营的辛劳望而却步,在下面做事的人才能获得更多的自由权限,更随心所欲做事。谁料四小姐深通经营之道,问出口的都是关键问题,郑慈一向严谨若不认真作答,怕被四小姐视为无能。一来二去,两人在经营方面的心得体会越说越投机,四小姐还提了这么多良好的意见。这怎能不让郑慈高兴激动?
其实妤卉对于经营娱乐场馆也只知皮毛而已,于是她见好就收道:“郑馆主,我年轻识浅。这些主意也不知道是否能帮忙,而且只是口头随便说说。若要真实行起来,恐怕还需要筹划许多细节。你一直兢兢业业蘀我们打理生意,经验丰富,日后我还要多多仰仗你。”
郑慈见妤卉不骄不躁为人谦虚,心中的好感更强。嘴上除了一些感恩戴德地套话,又多了几分关心道:“四小姐,属下觉得您深通经营之道,三言两语随便一说就提了如此新颖的点子,就属下多年经验判断,您说的这些如果稳步操作,定能为倚红馆带来源源不断地利润增长。听闻四小姐目前名下只有倚红馆的生意,实在是屈才,原来嫡小姐名下还有些生意暂时无人管。属下觉得四小姐应尽展所长多为家主分忧才行。”
妤卉心知一口吃不成胖子,她不想贪功冒进,于是谦虚道:“我刚刚归家。礼仪功课许多事情都要补上,哪有精力顾及太多?母亲大人能交给我这份生意照看。已经是对我地格外宠爱。我需先扎扎实实做出一些成绩,将来再图其他。郑馆主。如果你肯用心帮我,将来我若能为母亲大人分担更多,也必然还是会继续仰仗你。”
妤卉这纯粹是先画张大饼,引诱人才。通过刚才这段时间的接触,妤卉对郑慈的评价是,她绝对是好的职业经理人苗子,至少为人严谨,对工作上很有耐心和责任心,而且思路清晰灵活,敢于接受新概念,就不知道她执行力和控制力如何。倚红馆既是妤婉给妤卉的试练场所,也同样是妤卉寻找培养合作伙伴心腹之人地温床。妤卉当然不会忘记这一目的,也不兜圈子,直接把这个放在台面上让郑慈选择。
郑慈更加惊讶,这位年仅十二岁的四小姐,怎么看都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心机手段,见识如此不凡,她有些心动了。郑慈家里世代为妤家经营照看生意,深知如果跟对了主子,今后工作就会轻松愉快,否则那真是举步维艰。妤府现在几位小姐中,郑慈认为二小姐心思根本就不在如何赚钱上,三小姐太阴沉身体又不好。而四小姐显然与她两位姐姐不同,她有心有力,想有作为。郑慈此时还说不好四小姐是否能继承家主之位,其实就算四小姐将来不当家主,凭借她在经营上的天赋辅助家主监管生意,也应该能成为妤家的重要实权人物。郑慈决定先于四小姐紧密合作,看看家主对四小姐的真实态度如何,说不定攀上了四小姐,将是她一辈子的福气。
妤卉从郑慈的言语态度中已经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利益和能力果然很能打动人心,而更多地权力将带来更多的方便,郑慈应该也不是只想守着倚红馆这一处生意的人。妤卉不需要再费唇舌游说,只是郑重叮嘱道:“郑馆主,我提地那些建议,旁人若是问起,你就说是你策划的可好?你威信高经验丰富,试行或者推行什么创新,更容易一些不是么?”
郑慈犹豫道:“四小姐是东家小姐,您地意见旁人怎敢不执行?属下又怎敢冒名僭越抢了功劳好处?”
妤卉笑道:“一来我提地点子别家没有先例,谁知道是否能成功?我将这风险推给你,还要感谢你呢。再者,若真能够成功,你在其中也一定付出了大量的辛劳操作,我不过是动嘴说说而已,哪敢居功?当然出了问题,我是不会推卸责任,会与你一起寻找解决途径努力挺过难关。我将来地额外花销就指望名下的生意利润,现在我给不了你更多的回报,生意场的浮名于我无用,或许能对你有好处,我何不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