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妤卉就睡在阿黎身旁,但是阿黎四肢手足都无法移动,近在咫尺,他触不到。只有他知道自己触不到的时候,才敢放肆地想着,在意念中摸摸她,主动抱抱她,他想的发疯。这潜意识的念头竟成了刺激着他康复的主要动力,而且似乎很有效。
终于有一日,在妤卉为阿黎擦身的时候,阿黎的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接着,他整个手握住了妤卉的手腕。
当阿黎意识到自己真的握住了妤卉的手,不再是梦幻中的憧憬,他惊慌失措地想要松开,却被妤卉紧紧抓住,拉着他的手贴上了她红扑扑的脸颊。
他听到妤卉兴奋地叫道:“阿黎,你的手能动了?有感觉了么?”
他确实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体温,他的手不受控制地贪婪地贴在她的脸上,抚摸着她细腻的肌肤,甚至她的嘴唇。
他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放纵,他现在如果不摸,她或许会失望伤心吧?
虽然只有一只手能做握拳的简单动作,可是鬼伯说只要开始能动,接下来的康复就会十分迅速。
果然,随后的一个月,阿黎不仅手脚都回复了知觉,甚至能被人搀扶着下地行走。
两个月后,阿黎已然能够行走如常,不仅自己生活无需旁人照料,还能为妤卉分担杂务,闲暇时在院子里习武练剑。
也许是因为阿黎太长时间躺在床上不能动作,妤卉发现他对她似乎比两年前疏远了一些。一些细微的变化,她能感觉的出,却总是想方设法找一些借口让自己不去在意。
比如阿黎在手足都能动的第一天,就在地上另铺了床铺,不愿再与她同床共枕。1——6——k-小-说-网
以前阿黎不能动的时候,妤卉可以安心睡在他身旁,甚至怀着不纯洁的心思假装睡觉做梦不老实。对阿黎动手动脚搂搂抱抱占占便宜。妤卉正担心自己戒不掉这种坏毛病,害怕会挑起阿黎的**,孤男寡女**又有着夫妻之名,万一玩过火了自己该怎么办。所以阿黎主动分床,反而让妤卉心中的压力少了许多,逃避了春心萌动色心泛滥地尴尬。她旁敲侧击问过阿黎分床睡的具体原因,阿黎只说妤卉身量长足了。床太小两人睡有点挤,她想这应该只是个借口,或许阿黎是不堪她的骚扰,才用这种委婉的形式避开。
再比如就是阿黎主动提出不用亲吻当作奖励。
事实上,自从在屏山东关牢房的那次亲吻出现异样之后。妤卉一直都下意识地回避了与阿黎太过亲密的接触。就算是为阿黎擦身换衣,看着摸着他**的身体,她也会尽量克制,也就是借着按摩地正常动作稍稍有点过火的揉揉捏捏,偶尔想入非非色迷心窍趁他熟睡偷偷亲吻他的脸颊而已。
既然阿黎主动提出不想要亲吻奖励。她又没有正当的理由去拒绝,何不就着这个台阶,避免尴尬呢?她想这也许对大家都好。她该给他的不应只是形式上地亲密和温暖,也许精神层面的重视和尊重还有彼此之间的信任与倚赖,才是他最需要的吧?
妤卉认为当初不能说是她救了阿黎。
她选择与他一起坠崖,是很不理智一时冲动一念之间。如果给她一次机会重来,她不能肯定自己还有勇气做出同样的选择。
但是如果没有阿黎在坠崖时为她挡去了冲撞之力,没有他忍着非人地痛楚一直坚持鼓励她前行,没有他对她的信赖支撑,她或许也根本活不到现在。
他总说她是他的良药。他其实也是她地心灵鸡汤。
没有他的陪伴,没有他的坚强,她不可能保持着像现在这种乐观,开心地充实地在与世隔绝的山谷悠然自得的生活。
在她劳累疲乏的时候,他用言语安慰。哄她高兴;在她遇到疑难问题犹豫退缩的时候,他能与她探讨刺激她的灵感。帮她找到不错地解决办法,重新鼓舞她的激情。
他已经成为她生活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上升为一种精神层面上的依赖。就像当初她不愿离开苏眠一样。她甚至害怕与他分开,她不想再经历与苏眠分别时同样的痛苦。
所以对于那些细微地变化,妤卉假装不去深究,小心翼翼地维护着现在她和阿黎相处的关系。甚至强迫自己坦然去接受阿黎隐约地疏远。除了与男元帅相关的事情,她其实是不愿不舍再让阿黎去迎合她的想法目的。
是不是九死一生之后的人,想法多少都会有一些改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