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这西州城有多少人每天在城里盯着?”
十几年如一日,初雪还是难以想象。
“都盯着呢!”良安掩不住的喜悦认真回着话。
初雪着实惊了一下,都盯着?
似是看出初雪的疑惑,珍珠一旁解释了一句,“…有一年大雪,整个东南一代受冰冻之灾,小姐那会正好路过西州,见之不忍施以援手,西州百姓感念小姐救命之恩…”
当年收到小姐的信之后,他们便拜托城中父老乡亲帮忙,但凡城里有外地人入城,他们都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所以我们一入城你们就盯上了…”
难怪…
“就怕见着认不出,我们两这些年就捧着这册子,这里面的每一样收拾都印在我们脑子里了,而且当年这批嫁妆,奴婢是亲自过过手的,奴婢绝不会认错…”
珍珠说着双目又开始盯着初雪打量,似是想再看清楚些,毕竟是他们瞪了十多年的小主子啊。
“珍姨…我听闻东南境内,到处都是锦家势力,那这西州…”初雪问出了心里最后的疑惑。
“小姐放心,西州不同其他地方,这里曾今是皇城,这的人都有一股子傲劲,他们不会对锦家弯腰,即便当年小姐对西州百姓有恩,这的人也只认小姐不认锦家,所以西州才会成为现在这样子,几乎是断了与外界的来往…西州人不外走,东南其他地方的人也很少踏入西州。”
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些年,辛苦你们了…珍姨、良叔,让你们……久等了。”
初雪望着他们,她难以理解,是什么样的主仆之情,让他们这般忠心耿耿,只因为对方的一句托付,便能在这日复一日一等就是十几年,等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她不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信念。
但至少可以肯定一点,她娘…是一个能让人这般忠心以对的人,试问,这世上有多少人能做到。
珍珠和良安望着初雪静静摇头。
“小小姐…小姐…小姐死得冤啊!”
初雪闭上眼寻了把椅子坐下缓声道:“当年的事你们知道多少?”
珍珠抹了抹眼角的泪泣声道:“当年…收到小姐那封信,良安就偷偷去了一趟都城,人还没到都城就听得小姐已逝的消息,传闻说小姐是和腹中孩子一起被烧死的…良安不信,小姐来信明明说孩子已经生下,是个女娃…良安坚持到了都城,可到了都城之后,之前所有联络的线索都断了…良平和仙儿都没找到,不得已,良安只能返回,我们想着小姐亡故都城,锦家一定会跟皇家要个说法,良安折回之后就去了靖和……”
说到这,珍珠再次泣不成声,一旁良安红着眼带着几分愤慨道:“可没想到,锦家不但没帮小姐讨个说法,还任由外面胡说八道,巫蛊之术,外人不了解小姐信了也就罢了,锦家的人怎么能信?甚至还说皇家没有连罪锦家,已是法外开恩,他们就这么弃了小姐…难怪小姐要我们远离锦家,小小姐,是锦家有人起了歹心,否则,就凭宫里那些人怎么可能要得小姐的命,一定是锦家有人与宫里里应外合…”
“锦家有人害她…”初雪怔怔望着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