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戒毒中心还要钱呢。你想什么美事呢!”
“……多钱一个月?”
江守言喝下最后一口汤,站起身,把面碗端回厨房。不一会回来,“我求你了!周依佩的事好不容易了解。你能不能别给依然添麻烦了?”
“要不了多少钱吧?我看我工资差不多够了。要是不够你添点。”项擎朗慢悠悠地说。
“你就抽风吧!别说他还能自己赚钱,就算不能。比他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能都管过来?”
“那不是让咱们碰到了吗?再说了,他这样下去,你赶说不会成为安全隐患?我可听说现在的小孩为了游戏都敢砍人!”
江守言好像第一次认识项擎朗,瞪了半天才说,“你是,重案组的,不是未成年犯罪预防中心的,更不是心理医生……唉,我说,你最近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不对!”江守言围着项擎朗左右转转,“太不对了!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胡扯什么?!”
“从,从……呃,对,上个月开始!让我想想……孟醒失手放走一个嫌疑人;《晚报》地那个记者泄露了案情;局里把进修的名额给了交警队那谁谁的小舅子……你全部都没说话。还有,还有你居然开始正二八经的开案情讨论会,今天又告诉我要自费送鲁景伦去网瘾戒除中心……我说,你是项擎朗吧?”
项擎朗白他一眼,“哪里让你觉得不是了?”
“你要是不暴力,不野蛮,我会不习惯的。”江守言状若诚恳的说,“我现在多么怀念你的狮子吼啊……”
项擎朗没理他,去鲁景伦房间收了碗,去厨房开始洗碗。
江守言追过来,“你不是认真的吧?”
“什么?”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的底线变低了?”江守言转转眼珠子。
“你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江守言一脸窃喜,“我睡觉去了。”
转身甚至是蹦蹦跳跳走掉地。
项擎朗狐疑的看看他:有什么喜事吗?高兴成这个样子。他打开水龙头,放了洗洁精……
也许吧。也许他变了。在他还没发现的时候,不知不觉变了。周依佩地案子被定成误杀,律师功不可没。他专门请那个律师吃了饭……在那天之前,他见了这个男人恨不得掐死他——那律师是项依然的第一个男朋友,在他们最需要帮助地时候,律师毅然决然地和依然分了手,依然当时已经怀孕,他陪着她去医院做了手术……那样的场景,他一辈子也忘不了。他母亲和姐姐,因为两个男人,在同一间医院承受着说不出地痛苦……
那律师是自动请缨帮周依佩打官司,他已经是市里最好的刑事律师。从依然开始做生意,并且逐步走入正轨,他就忘了曾经抛弃她的事……项擎朗不知道依然是如何处理的,只是这许多年,这样一个男人一直在她身边,怨妇一般碎碎念……我错了。我一时糊涂,我发誓不会有下一次。你给我一个机会吧……
项擎朗没有觉得自己变了。他请律师吃饭,说谢谢。这是礼貌。饭后他说,你丫离我姐远点!这是肺腑之言。
也许人就是这样……总是在一件件小事中,消磨了所谓个性。
项擎朗没有发现,当他强忍着怒火和世间的一些不公对抗时,他心里会想起,徐悠悠说过的那句话……你是不是也希望,别人给你一个机会?<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