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要自杀的人会不会费心再去思考死亡的地点?
徐悠悠觉得不一定。虽然时间,地点,自杀的方式,遗言的写法,或者根本不留下遗言,都是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全部想法……然而那时候,死或者不死已经不是问题,真正想好自杀的人,不会在乎给周围人留下多大的困扰,他们的眼中只剩下自己。
不管多辛苦都要努力活着的人,很多时候无法理解也无法体谅自杀者——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懦弱,更重要的,他们自私。
穆枫的愤慨大概源于此。
徐悠悠却还是觉得遗憾——事实上,即便那时候沈清和她说过话,她可能也记不住,即便记住,也帮不了他什么,彼时,两人都自顾不暇。
项擎朗却思考另一个问题:沈清为什么会突然自杀?如果真想穆枫说的,他已经好多了,已经不会计较别人是不是欺负他,甚至已经想要去保护徐悠悠了,为什么要自杀?
有什么摧毁他意志的事情吗?又或者……根本不是自杀?
沈清的事,是不是和魔镜有关,大家都没有眉头,然而这好像是很多天的调查以来,第一件有点悬念和联系的人,虽然这中间的联系实在扑朔迷离了一点。
“那个杨静呢?她不是也和沈清一起住在你家吗?有没有说过什么?”项擎朗追问。
穆枫摇摇头,“杨静说不知道。那天沈清说晚上回家,所以我母亲和杨静都没有去找他,谁知道第二天就发现他死了。”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孙老师和杨静都留在家里没有出去?”
这句话已经不是简单的聊天了,简直就是警察问话。
穆枫果然面露不悦,“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母亲和杨静杀了人?”
“他不是这个意思。”徐悠悠慌忙把话题接过来,嗔怒的瞪一眼项擎朗。“其实我们也觉得沈清死的挺可惜的。”
穆枫沉吟了一下,像是思考她话里地诚意,过了一会才说,“的确很可惜。”
“对了,杨静呢?你们后来还有联系吗?”
“那件事过了没多久。杨静就转学了,后来一直没见。一直到今年年初,他突然来我们家。我才知道他是在市局做警察。”穆枫有些漫不经心的说。
市局?
项擎朗一愣……他不记得市局有个叫杨静地人啊。
“你有她的电话吗?”他马上问。
穆枫又有些不高兴了,“没有!”
徐悠悠气项擎朗永远是一副审讯犯人地德行,偷偷在茶几下捏了他一把,刚要开口解释。穆枫又说,“这个人狼心狗肺的很,我才不想联系。”
“怎么了?”徐悠悠一愣。
穆枫深吸一口气,“我不想背后说人是非。但这件事做的太过分了。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他一来问的第一句话是,我父亲什么时候移民的?!”
“什么意思?”
“我父母离婚大概十年以后。也就是2000年左右,我父亲移民去了加舀大……我不知道杨静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我回答他以后。他又突然说,我骗人。因为他查到地资料,证实我父亲在95年就移民走了——这怎么可能?95年他和沈清都住在我家,也知道我家境不错,都是因为做生意的父亲在帮助我们……我觉得他有点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