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俞子洲之后,天试的进度就变快了,百十来人只用了一个多时辰便全都测完。本来南宫明还担心,会不会再出现个跟俞子洲一样的怪胎,好在事实证明,像他这种人还是少见的。
不过让南宫老头惊讶的是,这次争鸣的年轻人,比以往任何一届都要来得猛的多。
王侯将相到了他们这里犹如大白菜,连七雄的霸主都来了两位!
这不禁让南宫明感叹,如今的贵族子弟怎么胆子都这么大?在老人家的观念里,真正大势力的继承人可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抛头露面的啊!
“恩,看来也要让家里那个小家伙多出来见见世面了……”南宫老头反省似的感叹了一句,便将殿门重新封起,朝着俞子洲使了个坏坏的眼色,便打着哈欠背着手,自顾自得朝着家里晃荡了回去。
而最后测试的韩安,也带着一身紫金之色的华贵气息,重新回到了百家之中。不少人私下议论,都在为这个不怎么起眼的紫衣青年感到吃惊。这种紫金色的气运同样是非常珍惜的帝王之相,只是拥有此种气运的韩安的脸上,却是散布着淡淡忧色。
侠累远远观望,才看到了当事人看不清的东西――那紫金之气虽然美丽璀璨,但却动摇不定,特别是在韩安路过俞子洲的身边之时,更是连连扭曲,下意识的形成了一个盾状,显然对俞子洲极其警戒。
其实不只是韩安,几乎所有人的气运都跟俞子洲有所互动!只是气运越强,跟俞子洲的关联越明显。
有的人跟韩安一样,身上的气运见到俞子洲就怕,如同遇到了危险的巨兽,呈戒备状态;而有的人的气运,却反而有些依赖俞子洲,时不时向其靠拢拥护……
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拥护俞子洲的人,竟然是多数?!
这些人明明都是十分厌恶俞子洲的人啊!甚至,连想将他碎尸万段的人也有,比如说丹青之笔的主人――水墨!当然了,这种诡异的情况,无论是俞子洲还是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
只有像侠累、嬴少这样,各自在远方暗暗关注之人,才能看出一些端倪。
黄仲则与赢少前几日离开洛阳,并没有跟其他先生一起直接去秦国,而是在背地里往东,去了一趟齐国的帝都临淄,秘密谋划了一些什么事情。
在赢少匪夷所思的速度之下,路程近乎不需要什么时间,因此还来得及过来瞧个热闹。
“哈哈,老九,你要不要也去测一测,跟我徒儿比比气运?”黄仲则站在赢少一旁,得意的笑着。
赢少闻言,淡淡一笑,反击道:“这就免了,比徇私舞弊,怕是谁也比不过四先生您的学生了。”
“切,你是说子洲是作假的吗?”黄仲则不舒服的说道。
刚刚南宫明给俞子洲使得那么个眼色,嬴少可看得清楚的很,笑着说道:“那南宫家的老家长似乎很喜欢子洲,想必是他行的方便。不过,他的这番‘吸引力’应该是做不了假,倒当真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啊……”
“咳咳,别说你了,连我这个当老师的也实在看不懂。”黄仲则一脸的尴尬,“按理说这小子七年来一直受我良好的熏陶,脾气风格也颇有我当年的风格。所以理应也跟我一样,是个天煞孤星才对!可他在暗地里,怎么好像很受欢迎的样子,想不通,想不通啊!难道,现在的人就喜欢这种口味,臭的?”
……
辰时,洛阳学会安排的最后的举魁与谢幕如期进行。俞子洲没有任何悬念的获得了这一届百家争鸣的头魁,获得了大量的钱财资助,以及他最想要的子爵爵位。
“哈哈!恭喜子洲兄弟啊!”
封爵仪式一过,各方使者纷纷来贺,但却被一人全部拦下,独自一人来到了俞子洲的身前。
此人一身洁白无比的华丽大袍,面目却阴冷无比,可不正是洛阳二帝之一的白帝么!水墨此时也安静站在他的身后,依旧穿着一身与前者截然相反的黑色长衫,两眼死死的盯着俞子洲。
“多谢白帝前辈。”俞子洲面露微笑,又朝着水墨遗憾的说道:“关于兄台的那支爱笔,子洲十分抱歉。不过嘛,既然是比试,难免会有些失手之处,还请兄台节哀顺变。”
“哼!”面对如此虚伪的道歉,水墨直接将头扭向了别处,眼不见为净。
而白帝则是哈哈一笑,顺水推舟说道:“水墨侄儿的丹青笔我已找人修理,子洲若是实在抱歉,不如待会向我侄多敬几杯罢。还有,侄儿你也是,难得你们都能算是当世青年才俊之中的佼佼者,何必为了这点小事闹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