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越劝说,林浩宇越觉得自己选择正确,生怕老道士再收回去换其他的。
老道士只得无奈摇摇头,在这本修仙许可证上填上了林浩宇的名字,说道:“你现在虽说有了这证明,却也没有历练,虽说是那人的徒弟,也要该经历的经历一把,否则,那人不会认可你的。”
听到老道士这句话,林浩宇便迷糊了。
“什么那人的徒弟,这个不是修仙许可证么?”
“啊,没什么,贫道看你面善,感慨一下而已。还有句话记住,无财不养道,财侣法地,缺一不可,切记切记啊。”
在卧虎庄的时候,林浩宇也见过一些贵胄被和尚道士礼遇,据说这些人都是给道观、寺庙捐了不少香油钱的大款,听得无财不养道也略略颔首。
这时候,老道士又说:“你持着这个,到建宁府西边百里的青霞峪青霞观,只要有足够的诚意便可窥得道门一二。”
“建宁府青霞观!”听到这两个名字,原本还心存怀疑的林浩宇,便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这建宁府乃是省府,这青霞峪青霞观是有着千年历史的古观,据说千年前还有真人出世!虽然现今之时青霞观已经没有千年前那么有名气,但却也曾经是林浩宇之前离家出走的目标之一。
若这道士说的是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庙,林浩宇或许还会有所顾忌,但这是有真法传承的青霞观的话,就没有问题了。
“先和青霞观打好关系,然后请仙长出手,我就有救了!”
林浩宇心中激动无比,他双手托起自己的那些盘缠连声说道:“道长慈悲,小子无以为报,还请道长收下这些许俗物。”
那老道闻言,哈哈大笑,伸手一招,一贯大钱隔空飞去,而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去:
“贫道之贫,乃道行微末之贫,非浮财之贫。些许俗物,对我等出家人而言,又算得了什么?贫道只收这一贯的工本费,记住哦,一贯的工本费,不是九九八,也不是八**,仅仅一贯哦,其余的小友速速收起罢!”
说罢,这道士飘然而去,那姿态却是说不出的潇洒与洒脱。
而在原地,只留下林浩宇长跪不起,泪流满面;半晌,他收起随身的包裹,仔细地将那修仙许可证揣好,就如同收起整个世界、然后,他一扫方才的颓废,大踏步向着建宁府方向奔去。
在林浩宇看不到的地方,神虚子看着自己渐渐透明的身躯:“我的亲祖师爷唉,任务完成,又要自爆了!我为什么要说又呢?”
“有了油灯,又有了高人指路,我今后的日子,还能不好过么?林家,我会回去的,我会以修道者、世外高人的身份回归,让你们见识一下我林浩宇的前程!”林浩宇攥着拳头,默默地想着。
正想着,远处空中绽放出一朵美丽的烟花。
“看来都知道小爷要走运了,烟花这么炫丽,biu……”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猛然给了自己一下:“父亲现在正在闭关,怕是没办法知道这等事情了。等到了建宁府,一定要想办法给母亲送信,让他们也跟着高兴些!”
想到这里,他似乎是更加欢快了,连步伐都加快了几分。不到午时,便已经上了官道。看着道上来往的马车,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加紧速度去寻找茶棚。一是为了寻找些干粮果腹,二是看看有没有可能搭顺风车,快些到建宁府。
……
林家,宗祠。
林承博和林王氏二人神色木然地站在堂下,看着林家掌事的四位伟字辈老人。林承博面色灰暗,声音发苦:“四位叔伯,承博,想要一个解释。”
林伟山轻轻地叹了口气,指了指身后原本放油灯的地方,又指了指祠堂四周突然多出来的十数盏油灯:“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儿孙自有儿孙福,承博,不要想太多了,容他去吧。至于其他的,我实在不方便说。”
听了林伟山的解释,林王氏同样的面色灰白的脸色下出现一股黑气。她喃喃自语,最后忍不住放声痛哭:“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不就是你们算计我二房,欺我公公离世没有靠山,彻底剥夺二房权利么?为了一盏油灯,不惜被逐出家门!浩宇他怎么会这么傻?不,浩宇他不会这么傻……”
林伟昌皱了皱眉,冷冷地说了一句:“祠堂之内,不许放肆!”
强悍的内力将这冰冷的声音直接送到林王氏耳边,林王氏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渐渐止住了哭声;毕竟也算是大家闺秀,林王氏很快冷静了下来。
林王氏神色冰冷地看着四位老人,声音如同带上了冰碴:“驱逐出林家也就算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将他逐出卧虎庄!别忘了,卧虎庄还不是你们林家一家独大的地方!浩宇再不争气,他身上也有我王氏血脉!最起码让我夫妻见我儿一面,你们想让二房绝后了才甘心吧?!”
林伟志摇摇头,指了指屋外院中的那块石碑:“林王氏,休要胡言乱语!家法第十七条,你去仔细读读罢!”
林王氏摇摇头,突然发出一声惨笑:“不用了,反正这卧虎庄虽说是林、张、王三姓共管,但整个建宁府,谁不知道这卧虎庄实是林家一家独大?也罢,宇儿都被你们逐出家门,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宇儿要有个三长两短,我王家与你林家誓不罢休!”
说罢,她转向林承博,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林王氏请夫君赐下一封休书,自回娘家去罢!还望夫君看在近二十年的夫妻情分上答应妾身,免了妾身睹物思人之苦。”
林承博灰白的面色逐渐发黑,急火攻心之下,一缕黑血已然顺着嘴角流下。林伟山飘身而近,一掌打在他的天灵盖上,帮他稳住内息,同时柔声对林王氏说道:“何苦来哉,族内自有决议,也有不能言的苦衷,你也不必这般,是福是祸还不一定?信老夫一句话,先莫妄下短语,平和处之为佳。”
“那是我儿,也是你侄孙,你让王氏如何平和?不说也罢,不说也罢,这林家没什么公道可言,若浩宇他祖父还在……”
林王氏面色悲苦,不再言语,显然是铁了心,祠堂中陷入了死寂,无论是掌事的老人,还是林承博夫妻,都不再言语。
少顷,林承博调顺了内息,面色悲苦地拜伏于地,他刚想说话,就听林伟昌说道:“事已至此,你便去老爷子们潜修的地方闭关罢了。林王氏,你的去留,我们不再干涉。散了吧。”
“唉,这可如何是好,他们夫妻这么一闹,未免显得我们这些老家伙太小气了,只是想不到,竟然会是浩宇。”等林承博离开之后,这林伟山却是忽然发出了感慨。
“照儿在听闻之后,也是大吃一惊,嘱咐我等见机行事,切莫顾虑太多。”
“是啊,承博也不想想我们为什么将油灯给……”
“此事莫要再提。”林伟昌挥了挥手,不许众人再讨论这事,“这古灯已经帮我们林家镇压了近千年的气运,这也是命中注定。浩宇有幸,也是卧虎庄有幸,浩宇有难,说不定就是卧虎庄的难;我等林家子孙,莫可堕了祖辈锐气,任他闲言碎语,老夫一力承担便是。”
“……”林伟山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林承博离开的方位,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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