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杂婆,你一个私生女想分我们李家的财产?白日做梦!”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大儿子的脸上。
“李丽,你,你……”
唐青见高个子女人甩开她的手,给大儿子一个耳光,本来空白的大脑瞬间被一片惊诧塞满。
这个叫李丽的高个子女人是唐青的同学,从幼儿园到小学,从初中到高中,两个人一直同班。
李丽和唐青同龄,出生于六十年代末,属鸡,今年虚岁三十一岁。
幼儿园李丽为园花,小学、初中、高中当仁不让是校花,而唐青只是一棵普普通通的校草。
李丽现在站在唐青面前,足足高出她一个头,这让唐青有一种压迫感。
“九斤师傅,你不要掺和我们家的私事,快出去!”
小儿子过来推唐青。
“你们刚才不让我走,一定要我留下来作证,现在又赶我走,这,这……”
唐青望望李丽,有些为难。
“九斤师傅,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你干完活快走人,我们谢谢你为我阿爸剃阴头。”
大儿子推唐青。
“噢,还没给九斤师傅利事钱呢。老大,我们一人一半,怎么样?”
小儿子提议。
“没问题,九斤师傅,现在剡城什么行情?剃个阴头多少钱?”
大儿子从裤袋里取出钱包捏在手上,但并不打开。
“不,不用……”
唐青推辞。
在剡城,给即将死去的人理发是一件不吉利的事情,主人家一般会包一个大红包给理发师傅,算是去晦气,称为“利事钱”。
“九斤师傅,你不用客气,该多少就是多少。老大,我们每个人给九斤师傅二十元吧。老爷子指名道姓要她过来剃阴头,说明九斤师傅的手艺不错,应该多给她一点。”
小儿子边说边从裤袋里挖出一张二十元纸币递给唐青。
“好,九斤师傅,给你钱。”
大儿子也从钱包里取出一张二十元纸币递到唐青面前。
“真不用,李爷一次性付了全年的理发钱。”
唐青没有接那两张二十元纸币。
“我阿爸已经付过?那好,你慢走!”
大儿子收起钱,推唐青出门。
“九斤师傅,你等等。”
小儿子叫住唐青。
“老二,你还是让九斤师傅快点走吧,免得多生是非。对了,九斤师傅,出门嘴巴严一点,不该说的不要乱说啊!”
“老大,老爷子既然一次性付了全年的理发钱,那现在才过去半年多,剩下那几个月的钱是不是应该退还给我们?九斤师傅,你说呢?”
“我……”
“九斤师傅,我家老二说的没错,我阿爸他总共预付了多少理发钱?”
“这……”
“九斤师傅,作为一个手艺师傅要光明磊落,是多少就是多少。这样,你少退一个月吧,算作是你的利事钱。”
“你们……”
唐青一下子不知该如何解释。
“青团,你今天晚上无论如何回不去了,这账你不算清楚,他们两个是不会放你走的。再说,我也需要你在这里给我作证。”
李丽拿过唐青的剃头箱。
“李杂婆,你不要痴心妄想!要不是碍于外人在,我早还你几个大耳刮子!”
“就是,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她一个外人作的了什么证?私生女就是私生女,还想入正房?哼!”
“啪!”
小儿子鼻孔那一声“哼”还没有“哼”完整,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
“你凭什么打我家李诚?”
“刚才打我家李忠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李家两位儿媳过来讨伐李丽。
“我还打你们呢!”
“啪!”
“啪!”
随着两记清脆的声响,李丽左右开弓,打两个妇人各各一个大巴掌。
“你?!”
两个儿子两个媳妇张大嘴巴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