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男怨女,国仇家恨!
当崔念奴从西门庆手中接过这本薄薄的簿子,从翻开第一页始,全副心神都被其中所描绘的一代奇女子李香君所吸引,相似的才情以及身世,都让她将书中角色看做了另一个自己,随着其中曲折起伏的情节而不能自己。【】
这几日晚间,西门庆寻了一个识字先生,口录下了这本《桃花扇》,除了时代背景从明末改至西晋五胡乱华初,其余人物姓名都未作删减改变,抄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当然,那识字先生也没孔尚任那等文采,只是将这个故事平铺实叙下来而已,可其中情节之曲折,人物之丰满,却依旧让崔念奴不忍释卷。
足足一个时辰,阅完全篇的崔念奴方才掩卷长叹了一声,显然还沉浸在故事之中。
香扇坠儿!这不就是自己吗?
崔念奴忆及书中所述李香君的容貌身形,可不就是活脱脱另一个自己,难道此书竟是眼前这男子特意为我所著?
这会儿崔念奴瞧着西门庆的目光自是与前不同,饶是长袖善舞的她,这会儿也是红了双颊,眼波流转间,似乎要溢出水来一般。
西门庆哪里料到其中还有这层因果,只当对方为这本《桃花扇》所折,因此笑眯眯道:“崔行首,若以此故事为基础排出一场大戏,相信崔行首在这汴梁城中的声名必将更进一步,不知你意下如何?”
“排戏?”
这时候那等勾栏中已有一些杂剧,也算是华夏戏曲的起源,不过故事性不强,强调的还是舞曲,似这等以情节台词取胜的,却是从未出现过。
前世的西门庆,小时候在乡下爷爷家过年,在村口晒谷场院上也瞧过一些地方戏曲,这会儿自然还有些印象。见崔念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西门庆也就依着记忆中的模样仔细描述了一番,其间崔念奴也问了些关键之处,西门庆也是一一作答。
这一晚,时迁在胡同街的一家瓦子里直等到子时末,方才见着西门庆出了闲云居,而这个消息也随着那首《木兰词》,在第二天就传至了汴梁的街角巷尾。
不用说,西门庆这个名字在汴梁城和大宋文坛也有了一定的影响。
当然,这汴梁城每天不知有多少新闻,不论官家禁中的消息,还是市井之间的逸闻,又有哪一日少了,不过半月,关于西门庆的这点子消息自然也就湮没无踪了。
这半个月时间,崔念奴自找了教坊司的一位王掌仪,西门庆在其间使了些银钱,寻摸了十多位教坊司的伶人、乐师,一众人等就在教坊司里排着那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