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阑珊。
云鸥骑着俊俊马急急赶回大济苦味楼。
苦味楼果然悄无声息!
这也正常,毕竟,天将拂晓,正是梦酣的好时节。
但是云鸥心里一直忐忑着:不该整夜静悄悄啊。莫非那胡屠胡说?莫非,如云她们发生了什么变故?也许,人走楼空?
云鸥蹑手蹑足走近如云的窗口,不知是进是退。
“酒鬼!这一夜,灌进的是相思酒,还是狂欢酒?”是如云的声音!
“如云,你还没睡?”云鸥吓了一跳,心里又惊又喜,自然,少不了几许尴尬。
“被你酒气熏醒了!”
云鸥心里不以为意:“有那么严重?”忙双手捧着嘴巴呵了呵几口气,然后嗅了嗅,心里说道:“只是那么丁点啊!”
“闻什么手气呢?”如云竟“吱呀”打开了门。
“你居然没睡?!”眼前的如云,和白天一样的衣着装扮,这让云鸥惊讶得半天合不拢嘴巴!
“没听说过和衣而眠?!”如云冷然道,“把臭嘴合拢起来吧!会熏死人的!”
云鸥一脸尴尬,双手又再次捧着嘴巴呵了呵一口气,猛地嗅了嗅。
“看来,这手气很好吧!怪不得挥金如土,一出手二十两银子!二十两银子买了人家几句话!”
“这?你居然知道?!”
“我不该知道吗?!”如云怒声道,“你是我的债奴!你拿着我的钱显摆,装大方!这些,我不可以监视你?!”
“啊?我,我,我还你钱!”
“行!连本带利,五百三十两!没有讹诈你吧!”
“这,我……”云鸥摸摸口袋,心里头一计算,这几天连输带用,再加上晚上的“穷大方”,口袋里只剩下四百量宝钞了!
“估计还有四百来两!这本钱还不少!今天,你又有好手气,那么,我们小赌一把!”
“啊?这大凌晨,开始打麻将?!”云鸥惊得快掉了半块下巴!
“不可以?谁规定打麻将不能从凌晨开始?”
“这,可以也是可以。不过,似乎太疯狂了吧?传出来,我,我,我岂不成了赌鬼?!”
“我一个良家妇女,哦,良家女人都不怕,你怕什么?再说了,是赖皮鬼难听,还是赌鬼难听?!”
“我云鸥可从不耍赖!”
“这就对了,开始!”
“不不,我想起来,我跟庆元囡妮,就是依心,已经约好,等会就要去一个叫‘兰溪桥’的地方!”
云鸥这时猛然想起,自己刚早已经与依心约好,等他回苦味楼探视如云等情况后,就跟她一起去兰溪桥寻访南国四大谜女之一的乔蕙!
……
当忖忖乌和胡屠走了后,云鸥向好汉们解释了,忖忖乌所卖的狗皮膏药——“虚张声势”与自己的诸多想法不谋而合,阐述了其必要性与自己的初步设想,最终得到了好汉们的一致认可。
之后,一众好汉回天涯居向花姥姥一一告别。
那时,云鸥却见依心站在轩窗边,边吹着铁笛,边遥望着窗外,忽又开口低声吟唱:
临别长亭外,小乔语哽咽:“妾身将军属,离聚情相贴。
切盼早归返,为君舞不阕。”郎君情戚戚,执手泣相约:
“夫人此离别,我心已孑孑。俟吾灭曹后,余生共相携。”
云鸥隐隐约约听到了“小乔”、“将军”、“灭曹”等词语,心里一激灵,问道:“依心,敢问你所唱的什么歌?关于什么故事?”
依心拭了拭眼角,回答道:“《郎乔传奇》,关于三国周郎与小乔的故事,叫《郎乔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