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答案也是很明显的了,玄蕊是想把这个阵法给毁了,等到了明天,小师妹就不会被查出什么问题,反正这也是缓兵之计——若是大师兄在这个时候,既能查出江采沁的下落,又能找到小师妹魔化的原因,岂不是好?
这个阵法,她玄蕊是非破不可!
而一直在暗处观察的束逸才看着那玄蛇来回折腾的模样,终于也是忍不住了,他也撤去了隐身的阵法,直接跃到了伤痕累累的玄蛇身边。
他张开手,将玄蛇挡在了身前,对着辛晚辞道:“二当家,有话好说。”
这句话束逸才说的也是挺有底气,而辛晚辞却是露出了一个冷笑,显然是没把束逸才放在眼里。
身受重伤的巨大玄蛇在地上颤抖不已,甚至是完全没有办法去停止这样的痛楚!
辛晚辞柳眉紧皱,手中蓝色光芒大盛,整个人腾空而起,凌驾于玄蕊那巨大的身形之上,一瞬之间,天地为之色变!
“辛二当家息怒,发生此等大事,难道不应该先去看看阵眼现在情况如何了吗?”束逸才仍然是大张双臂,他的眉眼之间尽是严肃。
若是玄蕊真的能够把这滴血池的阵法给毁去,现在看来她是不堪重负,但为了岳清漓,这样巨大的牺牲倒也是十分值得。
可这玄蕊终究也是冥骨门的人,虽然他一直都看不惯她,可真要到了出事的时候,他也是能保则保的。
辛晚辞漂浮在半空之中,手中的蓝芒顿消,她蹙起眉头,狠狠地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玄蛇,指尖一道光芒倏地打响了玄蛇的七寸之处。
巨大的玄蛇发出了一声悲鸣,头颅重重地倒地,再不能动弹,可仍然是有些不甘心地看着辛晚辞的方向。
可是辛晚辞也没有再顾及玄蛇,而是直直地朝着阵眼中心飞去。
望着她的身影,束逸才的目光也是追随着她,心里也有些忐忑,现在要是想带着玄蕊全身而退,定是十分困难了。
而他们这边巨大的动静,已经引得付雨眠出来了。
她狐疑地望着滴血池的方向,虽然说这里也有她住的地方,可是这气味实在是十分难闻,比起之前的住处,付雨眠可是对这地方颇为不满。
不过现在看了看滴血池中心阵法这边,倒是出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怎么,这是提前为那妖女提前探点了?”付雨眠望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玄蛇,心里也是舒了一口气。
玄蕊一直都在和她抬杠,而且对岳清漓更是十分纵容,现在玄蕊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差不多就是欲盖弥彰,简直是可笑至极!
而望着那伤痕累累的架势,这蠢蛇定是受了不小的创伤,要想复原,也是难上加难。
“怎么不说话?是没力气?”付雨眠的眼神带着一抹嘲笑的意味,总算是看到了自己的对头吃瘪,甚至是成了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她当然是要好好嘲讽一番的。
玄蛇没有动静,它只是静静地躺在了那里,像是之前的一番激斗,已经是耗尽了它的灵力一般。
束逸才皱起眉头,拦住了付雨眠近前的步伐,他的声音很冷淡:“不论发生了什么,都有谪仙堡的人来决议,可不牢郡主费心。”
付雨眠微微皱起眉头,她倒是差点儿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她勾起唇,冷笑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们也太蠢了点儿吧?在这个紧要关头选择了一个下下之策,真的以为谪仙堡是吃素的吗?”
付雨眠微微耸了耸肩膀,脸上的嘲弄显而易见。
束逸才冷笑一声,终于是把注意力从重伤的玄蛇转移到了付雨眠那里。
“郡主,可不要贼喊捉贼了,你今晚到底来到滴血池旁边,说不定也是有所预谋。”束逸才这句话纯属是胡说八道了,他刚才一直都跟在玄蕊的身后。
可是付雨眠听了这句话之后,脸上倒是红一阵白一阵的,似乎是有些诧异,为什么束逸才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束逸才察言观色的水平也是一流,他看出了付雨眠的表情,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
难道说……这个郡主还真的是在这滴血池附近做了什么手脚吗?
而能够让付雨眠做手脚的,肯定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让岳清漓现出魔性,到时候岳清漓在谪仙堡施展出魔性,那么谪仙堡的人就能更快地得出应有的判断。
“郡主不说话,可是做贼心虚了?你到底在滴血池旁边做了什么手脚?”束逸才眯了眯眼眸,这般问道。
付雨眠本来还有些心虚,但是她望了一眼身后,滴血池中心的阵眼,那里本来就是被玄蕊所攻击成这样的,而她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若是谪仙堡的人真要追究,一定是不会放过玄蕊才对。
“束逸才,你可别真的以为自己是战仙的徒孙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现在的重点是在我这里吗?你也不看看,这岳清漓的师姐,到底是怎么得罪谪仙堡的。”
付雨眠又恢复了之前的好整以暇,脸上的那一抹嘲笑,则是更加深了几分,像是这事儿真的是很有意思。
而且她说的也是丝毫不差,在前面查探阵眼的辛晚辞又腾空飞回到了束逸才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