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子和焚鹤琴本来就是一体,刚才,山河扇却动用了全部的灵力去攻击焚鹤琴,这就让灵性十足的焚鹤琴发出了一声愤然的鸣声。
束逸才顿时就觉得有些头疼。
他当然是知道焚鹤琴的护短。
而且这两样法器极有灵性,平时虽然是有过不少次的修炼,可是这两样法器也如他们这两个主人一般,也是斗来斗去,不分伯仲。
甚至连这两个法器,都隐隐有互相争斗之感,谁也不肯落于下风。
但是现在,显然,焚鹤琴是感受到了山河扇的敌意,正对他示威呢。
可是,束逸才仍然是强自把注意力放在了昏迷的姜隐尘身上。
“师父,咱们走吧,我给大师兄疗伤。”束逸才正色道。
他口中喊出来的“师父”二字,显然是自然无比,一点儿犹豫都没有,仿佛事情本就该如此做。
毕竟在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师祖给他的任务才是最重要的。
岳清漓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这话说的是不是有些伤人了?
段墨可还就在他们身边,而且段墨的伤势显然要比姜隐尘更加严重。
“等一下——”岳清漓手边扶着姜隐尘,却是开口制止了束逸才的动作。
束逸才有些诧异地望了她一眼。
岳清漓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她对着束逸才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多去关照一下段墨。
可是束逸才却睁大了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她,一副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模样。
岳清漓不由得气结。
也不知道这束逸才到底是不是装的!
一定是装的。
真是造孽。
她实在是无奈得很了,对着束逸才道:“你师哥伤的不轻。”
她这点的也算是比较透了,若是束逸才再不知道该怎么做的话,一定就是故意的了。
可是束逸才却露出了一个万分无奈的表情,耸了耸肩,道:“别小看我师哥。”
这话说的岳清漓简直是无语至极。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不知道这师兄弟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哥一心是想关心师弟,可是师弟却并不领情。
算了,她还是先不管了,救姜隐尘要紧。
结果,当岳清漓扶着姜隐尘,在束逸才的带领下来到一个干净整洁的屋子里休息的时候,他们身后的段墨,却是终于站立不稳,摇摇晃晃地跌坐在了地上。
他的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而焚鹤琴在他的身边,也是十分焦急的模样。
“没事……”段墨跌坐在地上,感受着土壤冰凉的气息,他此刻竟然是连一点儿灵力都用不出来,甚至是没有办法给自己制作一个屏障,好让自己坐得舒服一点儿。
没有想到,那姜隐尘幻象之中的灵力还是挺充沛的……
起码,要比他之前见过的所有幻象,都要厉害几分。
焚鹤琴发出了一声哀鸣,觉得十分不公平,甚至是在安慰主人,劝他不要执着于帮助束逸才。
可是,段墨闭了闭眼,感受着体内的一阵阵刺痛,好在他还能忍。
若是能够回到屋子里,便也没有什么大碍了。
估计还是中了毒,那毒性没有解开,所以才会如此孱弱。
正如束逸才所说,他这个师哥,是不需要他担心的。
既然束逸才都那么说了,那他也没有道理不照做。
不过,段墨虽然是这么想着,也这么安慰了焚鹤琴,可是他自己的灵力自己还是十分清楚的,现在他确实是没有力气了。
“噗”的一声,他竟是又吐了一口血。
不过这一口血,却是郁结在心里许久的。
……
束逸才那边倒是直接把人带到了他的房间里,丝毫不把岳清漓当成外人。
岳清漓把人轻轻地放到了床上,有些担忧地坐在了床边。
束逸才看着她那紧张的样子,不由得打趣起来:“没有想到师父竟然如此挂念大师伯,这感情,实在是让人动容。”
岳清漓本来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姜隐尘的身上,她心里的疑问还没有解释清楚。
……姜隐尘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会如此惊慌?
而且看着他受伤的时候,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心下一慌。
既然她这般担心他,那上一世的时候,当他把剑刺入她心口的时候,他也会动容吗?他也会为了她而……心痛吗。
“师父?”束逸才见岳清漓没有说话,不由得调笑地问了一声。
岳清漓听到了他的称呼,不由得叹气道:“你这一口一个师父叫的倒是顺口。”
这话倒是不错的。
潭逸仙翁本来就是束逸才的师祖,而束逸才此时却是拜了她为师,这个辈分问题,当时她就说过,已经是乱了。
况且他们现在已经到了淇山,更是潭逸仙翁的地盘,结果束逸才说话还这么口无遮拦的,也不怕被打。
束逸才笑嘻嘻地道:“这有什么,你本来就是我的师父,这一点谁能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