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时候比方说现在毛颖总是表现出一副恭顺的模样这让龚都看了心中十分高兴。他喜欢别人对自己低声下气的模样。
毛颖召集起龚都手下的将领。除了已经被派到任务的两人之外大家全来了。因为大雨还在下着洪水还在涨着大家已是无处可坐便只能依着主次团团站立着。他们都是龚都手下的老人了眼下看到毛颖手里抱着的剑自然明白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什么也不多说就是给龚都、毛颖行了个礼躬身站立在一旁等候着紧接下来的命令。
思绪已经整理清楚的毛颖知道时间的紧迫性因此他没有多说任何无所谓的东西而是直接下达了命令:“秦重将军引五百兵马多置刀枪衣甲隐去营后若敌人杀来并不需要与之作战只需适时的在营后闹出一些声响便可;雷颌将军引一千人伏于营中的两彻但见号令响起便冲出追敌;葛掣将军营一千五百人于营前阵列只当是正规迎敌控制好手下兵士的士气就行了。”
“诺。”三人从毛颖的手中接过令牌大声的应道。
他们迅的下去准备了很快就按照毛颖的命令一一布置妥当。
这时李晟也带着自己的队伍拍马杀到了。
他带着周睿统率的精骑直接冲到了龚都所在后营的北门处冷冷的看着大约十步开外阵列开来的敌军。他并没有停下马。为了保证等下骑兵的冲击他就带着自己的队伍来回的在敌营前面微轻跑着任由马蹄带起了地上的泥水任由那一阵阵沉闷而有力的声音震动敌人的心扉。这也是对敌人的一种作战只是这样的作战先是针对敌人心里的。
纵马一直不断的奔跑李晟一边悄悄地看着对方营地里的情况。虽然因为环境恶劣缘故不能及远但李晟还是隐隐看出了营中潜藏着的危险。
“这儿究竟是谁在指挥?怎么营里还有埋伏存在呢?根据我的情报这里应该是龚都自己的营地才是怎么会……?他可没有这样的水平阿。”李晟的心里暗自奇怪着。他有关于龚都的情报自然明白龚都并不是一个冷静地将领。他也许会在遭受打击的一霎那本能的作出一些反应但绝对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作出如此细致的布置。
“究竟是谁接受了龚都得部队呢?这个敌人可比龚都高明多了。”李晟嘀咕着他现自己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其实以李晟眼光未尝看不出对面的敌人似乎是在作秀。
毕竟对面的黄巾军怎么说也是身经百战的队伍若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连埋伏都会露出破绽那也实在太说不过去了。由此李晟就判断对方那暴露出来的破绽很可能是故意露出来给自己看的。
“他们这么做是想恐吓我还是想引诱我呢?”李晟摇头晃脑的怀疑着心中对这儿充满了不确定。
“你怎么看呢?小睿。”李晟转头询问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兄弟。
“老大对这个很难决断?”周睿瞪大了眼睛。
“嗯你看到这营地里的情况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李晟问他“敌人似乎是故意暴露出来的我不知道眼下就进要去要大大方方的去应这个约啊。如果我们突击当然可以击溃眼前的这些人但击溃之后呢?没有伏兵只是恐吓那当然是最好的。若是有伏兵只怕我们都得没在这儿了。”
“说得也是啊。”周睿应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李晟并没有去打搅只是和原来一般策马轻骑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想我们可以先试探他们一下。”过了一会周睿作出如此的建议。
“怎么试探?”李晟问道。
“用骑射。在马上用弓箭打击对方。因为不需要接触对方就可以将之消灭用来对付眼下的家伙们实在是最有用的了。”周睿微笑的说道。
“骑射?你们有骑射的水平么?”李晟讶然问道。军队训练的事情除了自己的亲卫队之外他大都是直接交给黄忠、魏延他们处理的。在西阳光复之后的几个月里他主要的精力都放在那如何学习处理政务和制定各种规矩之上对于自己军队的种种他已是不甚了了故在此才会对周睿的所说的事情觉得奇怪。
“当然有了!”周睿得意的扬起了尚显得有些童稚的脸微笑的炫耀道:“老大你还不知道吧?我可算是黄忠师父的得意弟子呢!这骑兵队里的所有人都接受过黄忠和魏延两位将军的特训呢。虽然因为受训的时间太短我们还没有办法掌握更高深一些的飞射技巧但要做到骑射和一些基本的奔射还是没有问题的。眼下用来对付这些人已经足够了。”
“既然这个样子那就动吧。”李晟微笑着答应了下来。
“是!”得到了指示的周睿迅的下达了命令。
骑兵的队型迅的有了变化:他们分作两列一左一右的交错开来在龚都的营门前兜起了圈子。凭借着战马奔跑的迅很快他们的圈子便尾相连起来。马上的骑士摘下背上的骑弓。他们搭上了箭用力的张起了弦。他们没有马上射只是将箭矢的锋锐对准了面前的敌人作出一副威胁的模样。
“不好!”隐藏在暗中的毛颖看到了这一点不由得懊恼的叫出声来。
“怎么了?”龚都不解的盯着自己的军师。
“我居然没料到他们竟然还会有这一招!”毛颖比着对面举着弓箭的那一群骑兵说道:“我没有想到在这南方竟然还有人可以掌握如此高深的骑射技巧啊。”
“什么?”龚都还想问得再详细一些。
可还没等他问出口李晟这边的攻击便正式动了。
箭越过漆黑的空间带着尖锐的呼啸着扑向阵列起来的敌人。先后到来的十几支箭矢在空中渐渐地收拢了起来前后左右的距离慢慢地变小仿佛被一支巨手用力牵引了一般汇聚成了一道粗黑的巨鞭。周睿的攻击是很有特色的他的箭完全成了李晟当初随便说出的一个攻击手段:“集中射击。”当原本应该被散布开来的攻击被聚合的时候这攻击的致命度也就大大的增强了。这一条鞭宛如毒蛇的利牙划到哪里哪里就被死亡所光顾。很快营前黄巾军的中阵就出现了惊人的伤亡。
葛掣觉得自己满脑袋都是浆糊了。虽然他一直都很用心的努力着但很显然他最终得到的结果是和他自己所想得到的完全不同。整个局面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好转反而越便越差了:他勒令自己的士兵奋勇的冲上前去可每有士兵冲锋那致命的黑鞭就直接将那士兵所在地地方作为重点的打击渐渐的让他手下的士兵不敢再有什么轻举妄动的行为了;他用力的开动脑子想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但很显然他并不是那种有急智的人在如此地危急他的心思越来越慌也来越没有任何想法可言了。
当然他不是死人一个。不是只让自己的士兵傻傻的呆着做一个被人瞄准却不知闪避的木头靶子。然而他眼下脑中的混乱令他无所适从口中出的那并不适合眼下情况的指挥让手下的将士们在徒劳无功的反击之中损失的更加惨重了。
随着己方伤亡的不断增加葛掣手下那些人的士气不断的下降脸上的神情也因为士气的变化而变化着——从最初的自信满满到初遭打击之时的错愕从反击开始时的恼怒再到一直无法建功之时的绝望。在短短的一刻钟之内他们脸色已经变了几副模样。虽然如此迅的变脸在外人看来似乎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但就他们自己来说这样的变化却不是一件好事。
终于他们中有人忍受不住这样的绝望了。他开始逃跑状若疯狂的消失在黑暗的雨夜之中。这是第一个但紧接着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的出现。虽说在当初的计划里毛颖也曾提过如果承受不住敌人的打击就可以撤退的话但那说得是撤退而不是溃败。因此无论是葛掣还是龚都、毛颖都对这出现的溃败没有任何办法。他们都还是人而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仙他们根本就无法阻止溃败的生。
一切都在李晟的期望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