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飘零事情的变化往往是在一方认为可以掌握全局的时候开始的。因认为已经可以掌控一切而松懈往往便给了别人以可乘之机这虽是属于那种十分白痴的差错但却很容易令人在不知不觉中得上就像眼前的曹纯一般——当他自以为可以靠等待来消磨刘备本队攻击的时候喊杀声却是突然从他们的前方响起了。一路人马自黑暗中出现其为的一员大将身着一身黑色的铠甲手中舞动着一杆丈八蛇矛气势汹汹的朝曹纯这儿扑来。及近了他猛地出一声断喝那声却是如夏日惊雷一般震人心弦:“哥哥休慌燕人张飞在此。”
“居然是张飞?”曹纯暗吃一惊心中不由得怪罪起自己来:“我怎么就这么大意呢?若是早点就冲上去拼却几员伤亡而直接将刘备了结的话恐怕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多处这么多的麻烦了吧。嗯!也用不着碰这个煞神了。”眼见张飞来的凶猛曹纯不经意的就有些想要退却。他见过张飞的手段明白这张飞与自己军中的另外一人许褚完全是同一个等级的角色其战力是完全在自己之上的。眼下许褚并不在自己的身边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直面张飞的锋芒。虽然心中很是不甘但度于情势而后退却是必然的抉择。无可奈何之下的曹纯种种的一挥手喝令自己手下的骑兵迅的散开任由张飞的人马冲了进来一口气带走了刘备。
眼见刘备被张飞护着投入如墨一般漆黑的夜幕之中渐渐的没了身影曹纯心中的火自然是旺盛的很。尽管散开包围圈的命令是他自己根据战场的情势而下达但那是理性的命令而不是感性的抉择。在心里的深处他依旧以没能抓到刘备为憾事。
“要不要继续追击下去呢?”曹纯望着刘备消失的方向想着心中颇有些意动。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好消息从后面传来令他一下子放弃了继续死磕刘备的想法。
“什么?抓到刘备的家小了?”曹纯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
一直颠沛流离的刘备其妻子儿女并不如曹操那样众多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根据曹军的密探在新野、宛城等地刺探出来有关刘备的情况来说刘备似乎在荆州安定下来之后才有了两女一子这是他半生的骨血也是他视若珍宝的存在。曹纯听说刘备在这些年里除了读书之外便是逗弄小孩玩耍几乎是把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了自己的子女身上。对于刘备这样的“溺爱”孩子曹纯在心中实在的是不置可否得。不过他也看得出来孩子在刘备心中是多么的重要。如今刘备的家小落入自己的掌中这就算不能抓到刘备本人也能给刘备以一个沉重的打击多少也算是一些功劳了。
“这样或许也算是给主公一个交代了吧。”曹纯心中这样想着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他是曹操的族人与曹操的关系也算是不错可在一般情况下面对曹操他还是很有些心惊胆战的感觉。正如天下人所熟知的那样曹操是一个生性严厉的人。
想到了这战利品的重要性曹纯自然打算回身过去和后面的许褚回合一下商量如何保证将这件算得上是功劳的东西送到曹操的面前。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尤其在刘备已然被张飞救走的现在还想像最初的那样一口气歼灭刘备显然已是不可能的。尽管追击还是要继续可这儿的情况和已经得到的结果都是要马上报上去的。“能取得多少就取得多少。”这是曹纯的想法。
很快就找到了许褚的所在曹纯正想走上前去和他商量呢却惊讶的现许褚十分尴尬的站在那一辆无马的坐车面前手足无措的张惶不已。
“怎么了仲康?”曹纯诧异的问道。
“唉……哎!子和快来帮我一把。里头的那两个小姑娘一直哭个不停我实在没有办法啊!”许褚那粗犷而彪悍的脸上竟露出要哭的表情这叫人看来就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小姑娘?”曹纯闻言眉头不经意的一条倒是很有几分心情的开起许褚的玩笑来:“她们怎么会哭呢?莫不是你仲康看他们长得美丽了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吧。”
“我怎么敢。”许褚急得哇哇大叫:“里头是刘备的女儿似乎被吓坏了。”
“刘备的女儿?你们果然把刘备的家小拿下了?”曹纯一下子兴奋起来脸上似乎也泛着光彩。
“只找到了这一架马车里头只有刘备的两位女儿。至于其他人我就没看见了。”许褚正了正颜色说道。
“能抓到多少就算多少吧。你赶紧把那些百姓和刘备的家小给我押好了。派人去给襄阳城中的主公报信请求主公赶紧派援兵来此。我们五千铁骑造成的冲击已经过去了刘备已经反应了过来若没有及时得到部队增援的只怕我们……”曹纯没有多说下去因为他从许褚的眼中看到了明白:“一切就拜托你了仲康!”
无言的许褚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其中的坚决让曹纯看得很是安心。他目送着许褚就此远去其用心自也重新回到如何击败刘备军的事情上来。眼下的情形却如曹纯对许褚所说的那样正朝着不好的方向展只是这展的程度并没有如他所说是的那般严重有的只是一个星火般大小的源头而已。刘备军确实已经反应过来了可他们的反应过来却没有半点作为可言。
此刻刘备本人已经南逃而去躲到了那当阳桥的西边。以当阳桥为分界刘备军被分作两个部分:当阳桥东面的刘备军大约是两万余人其大将唯有尚陷于慌乱之中的陈到而已;当阳桥的西面则有包括刘备本队在内的三万余人刘备军的主要将领都存于其中。虽是神情仓惶了一点形容狼狈了一些却是刘备军最宝贵的实力所在也是令刘备唯一能放得下心情的存在。
对于当阳桥西边的刘备军主力曹纯自是没有什么想法。他倒是一个颇知时务的人。在往来追击刘备之前他也曾作人打探过当阳这一地的情况自是明白在当阳河那不宽也不窄的河面上只有当阳桥这一个通道存在。虽说算不上是天堑要冲也是一个易守难攻的点儿只要能有少量而精锐的断后之军把守在那里那最后刘备军的脱离几乎是铁板上的事情。对于这么一个棘手的问题曹纯自认是毫无想法。当下他只能暂时将这个麻烦撇下好好的去考虑如何解决当阳桥东面的那两万崩溃之众。
两万崩溃之众分散与桥东广阔的战场之上其兵力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在曹纯看来正是可以让自己各个击破的存在。虽然这样子执行起来实在是麻烦多多但对于曹纯来说又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几乎所有的曹操军将领都知道有关刘备军的烦人情况:一般诸侯的败兵即溃的常态不同刘备军的败兵一旦于主阵失去联系他们不会就此一哄而散的消亡掉而是会再次汇聚成一个个小小的点做着那谁都以为会是找死的事情。这对胜利者而言是一个麻烦事。因为在这样反抗犹在的情况下胜利者往往受制于这些存在抵抗的影响而不能直接敲定追击刘备的事情。他们只能无可奈何的继续与刘备军这些零散的势力纠缠直到一一将他们击败为止。这也是为什么刘备每每能在战败的时候安全的逃出升天的原因所在。
“该死的刘备。又使用这早已令人看得不耐的招术真是气死我了。”曹纯自嘲的撇了撇嘴却又如一阵旋风式带着自己手下的精锐直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刘备军聚集点奔去。对于曹操军的人们来说刘备军所运用的手段他们是早已看尽。可早已看尽之后却又是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令他他们总是心中郁闷不已。他们向来认为解决刘备的败兵是一个无聊的事情可正是因为这无聊的事情还有要继续做下去的必要所以他们也只能这么继续的无聊下去了。
枪锋锐马剽悍人抖擞尽管已是连续不休的奔驰了好几天尽管已是在这夜里打了大半宿但对于那一个个没有统一的指挥只是自的聚做一团的刘备军残余而言曹军的虎豹骑依旧恐怖的紧。黑衣黑甲的他们在黑夜中几乎如同幽灵一般飘忽令人很难寻觅他们的踪迹。而当他们正式选定了一个目标之后咚咚的马蹄声响起原本飘忽的人们却又如降世的恶魔出匣的猛虎一般令人无法抵挡。半个时辰之内连破刘备军两个据点虽说打得都是些败兵但其动作的迅战力的强悍却也让人不由得心生惊惧。
枪如流星一般刺出轻轻的捅破了一个年轻士兵的胸膛刺穿他那已是带着恐惧的心。曹纯并没有全力而是稍稍的带了一些回劲这令他收枪的度极快只见那被黑色腕甲护住的手臂微微的一抖那锐利的枪尖便从那火热的胸膛里推了出来连带着飇起一股血箭来。
那是鲜红而灼热的血。它如冲天之鸟一般高湘于空却在那至高点处分洒开来化作了一阵猛烈的血雨打在了曹纯的脸上身上。曹纯并没有因此而觉得不适。作为一个最精锐之骑兵的将军经常与自己的兄弟们厮杀在战场最前线的他甚至有些享受这种血雨浇身的情况。他认为只有不断的让敌人的鲜血泼洒到自己的身躯之上自己才能变得更强更加的勇猛。
又是简单的一枪刺出又轻轻的带走一个年轻的生命。人生一世在战场上凋零得却是如此的迅。已经陷入了痴迷的疯狂中的虎豹骑自然不会去感叹他们的敌人的生命是多少的脆弱。他们只是非常无聊郁闷的做着同样一件不断重复了事情。有如一个不听转动的收割机器一般不断的收割着属于敌人的生命。
“怎么没有一个可以与我一战的对手?怎么没有?”尽管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在不断的做着相同动作的他们确实因此而感到了疲惫。这种一往无前几乎碰不到什么抵抗的屠戮已经进行了近两个时辰死在他们每个人手上的敌人究竟有多少他们早已无力去统计了。他们自知道自己似乎已经打破了刘备军十余个聚集点而这些聚集点里的刘备军士兵少得也有一两千多得也有四五千。
此刻遥遥的望去战场上似乎已经看不到那身着褐红色号衣的身影有的只有那一具一具伏于地上的褐红尸体和数倍于这些褐红之躯的杂衣。
激动的心情散去清凉的冷风吹来但那凉凉的清爽唤起人的神志的时候曹纯才悲哀的现在自己眼前展现的又是一副如何凄凉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