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清晨,我特地早起,看着镜中的自己,目含春水,面颊粉白,像极了我的娘亲,再施以脂粉点缀,无疑是众弟子中顶好的容貌了。
一年以来,我特地观察了本届弟子,
本届弟子人数二百,论修为,可与我相较的唯有吴城城主长子吴境与齐城城主次子齐程,可若论天资,鄫、滕、郯等世家大族之子都不差。天资天资,天生之姿,与其父母的资质有很大关系,他们的父母不是我的父母可以比较的,所以即便我的资质已经超越多数人,也难与世家子比较······
拜师会上,新晋弟子清一色白裳白衫,微微垂首立于大堂之上。左院长李涉先行检阅,我感觉到他走到我面前的时候顿了顿,还是走开了。然后是右院长李渤,他走过来的时候,我抬起来了头,双眼定定望着他,他似有所感,朝我回望过来。
“越城城主之女越楼?”
“正是弟子。”
“可会什么法术?”
“自然会的。请院长移步。”
我带他走出大堂,来到堂侧树林的空地上,回头看看,没有人跟上来。我已经提前在此地插好了木板,五块木板呈扇形竖直插入土中两寸。方站定脚步,运气、施力一气呵成,手中白光闪现,一招无形推手施展,木板齐齐倒地,我一拍腰胯,一柄匕首悬浮,应力钉入了前面的树干。
右院长不掩饰对我的赞许,“不错,越府的先生把你教得很好。”
“这是我自己练的。”我挑了挑眉头。
“噢?自己怎么练的?”他笑眯眯地问我,像是哄骗孩子说出秘密的老滑头。
“看书啊。”说完,我走到匕首钉入的那棵树前,用力将匕首拔了下来,然后快步走回他的身边,踮起脚尖,凑近了他,得意的炫耀:“这般力度可以刺破人的肚子。”
“你怎么知道?”他突然目光锐利地看着我。
“估量的,我最厉害的一次可以打破木板,想来伤人也是差不多的。”我睁大了眼睛望着他。
“阿楼,为师教你修炼法术是为了让你得道成仙,来日造福万民,不是为了让你伤人的。”
这便是收徒了,我立刻跪地叩首,行拜师大礼,“谨记师父教诲。”
“一年来,为师观察了你很久,这届学生中,你修行速度最快,我很欣慰。有时却不免忧心,怕你修身过快,忘了修心。”
“弟子的心——始终如初。”我定定看着他的眼睛。
少许,他确定了我说的是实话,回以慈爱的目光。
拜师大会结束,左院长选了吴境、鄫延等五名入室弟子。师父收了我、滕淇与郯顺三名入室弟子。
按照白鹿洞的规矩,入室弟子之间的排行不看年龄、不看入门时间,只看能力高低,入室三年为期,修为拔尖、才华出众,能让众弟子心服者,方为大师兄或大师姊。在此之前,弟子之间互用敬语,称:师兄或师姊。门内弟子之间的排行则按其踏入白鹿洞大门的顺序排列。
你看,这白鹿洞的规矩处处彰显着竞争。
······
白鹿洞的延宾馆是个寝室群,院长居春风楼顶楼,入室弟子跟随各自师父居住,门内弟子住憩斋。春风楼实为两幢楼,各有三层八间寝室,屋檐飞瓦、雕梁画栋无一不同,中有走廊连通,形似一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