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
“是的,他开价十万,我说我目前手上只有九万现金。他说九万就九万。”
“你砍价的手法很高明啊!”
“恩,我是不想让他觉得自己的价格开低了。后来我们约好第二天凌晨交易。”
“在什么地方交易的?”
“他定的地方,我答应了。交易前,我临时换了地方。”
“什么地方?”
“就是红旗沙场的芦苇荡。”
“你为什么要临时换地方?”
“我不知道他的底细,我担心他是……”蔡耀辉下意识的又挠了一下头。
“这个人年纪多大,身高是多少?”
“从貌相上看,这个人五十岁的样子,鬓角有些白,有络腮胡子,背有些驼,身高差不多一米七三的样子。但我能听出来他说话的中气很足,声音脆,和实际年龄明显不相符。”
“此人是什么口音?”
“听着像天府口音,我怀疑他的口音也是装出来的。”
“昨天晚上,在红旗沙场附近的芦苇荡,和你交易的那三个人,你总该认识吧!”
“我只认识两个,开车的我不认识。”
“这两个人叫什么名字?”
“老板姓宁,名字叫宁尚智,就是那个胖子,高高瘦瘦的那个是马仔,姓达,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
“他们是哪里人?”
“海州人。宁老板说他是一个收藏家。”
“他走私文物?”
“不知道,他说他是收藏家,对青铜器情有独钟。”
“你们交易过几次?”
“三四次吧。”
“说说看,都交易了哪些什么东西?”
“一尊南朝铜佛,一个唐代铜镜,一个汉代玉杯,一把宋代铜剑,还有一对元代虎形铜兵符。”蔡耀辉一一道来。
难怪他发迹的如此之快,他口中的这些宝贝应该都是无价之宝。
“昨天这个九羊樽成交价是多少?”
“你们已经看到了,九十万。”
蔡耀辉花九万收的宝贝,转手之后就变成了九十万,嚯,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你还有哪些出货渠道?还有别的人和你交易吗?”
“我只认这个宁尚智。我不会把东西卖给不认识的人。”
“但愿你说的都是实话,否则,你知道后果。”
“警察同志,我保证我说的句句属实。”
“这几年,刚做这行的时候,我挺满足的。后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接触到这些宝贝,我就不淡定了。”
“我父亲曾警告过我,甄可染也劝过我,可是我没有听他们的,我……”蔡耀辉说着竟然激动了起来,几滴眼泪溢出他的眼窝。
看来,兴隆古玩店的老板甄可染提供的情况是可信的。
“接着往下说。”
“我对不住我爸,甄可染也和我分道扬镳,后来我自己开了一家古玩店,我自己知道开古玩店只是一个幌子,我想……我想一夜暴富。”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让位启亮在石鼓巷的巷口等你?”
“我在那里租了一间房子,那里很偏僻,很少人知道,安全一点,九羊樽就是放在那里的。我从来不把东西放在古玩店和家里。”
“租的房子门牌号是多少?”
“187号——进巷子,右边第四个院门。”
“你把钥匙给我们。”
“我只有房门的钥匙,院门不用钥匙,只要叫门,就会有人开门。”
“院子里面住着一个七十几岁的孤寡老太。我租的房子就是她的。那老太太平时很少出门。”蔡耀辉一边说,一边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一串钥匙,从钥匙串上卸下了一把铜钥匙。
令狐云飞站起身,从蔡耀辉的手上接过钥匙。
与此同时,赵子蒙起身,将马建平和林狄叫到门外,交代了几句之后,两个人下楼去了。
赵子蒙派马建平和林狄到石鼓巷187号去看看,待会儿直接赶到怀古村和大家会合。
赵子蒙回到审讯室,审讯继续,时间已经不早了。
蔡耀辉果然聪明,在一个孤寡老太手上租房子,既有了存放赃物的地方,又有了看门户的人。
“位启亮去没去过187号?”
“没有。我不想让他知道,昨天晚上,我只让把汽车停在巷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