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回家,免不了一家人高兴一场,妈妈更是乐得合不拢嘴。那晚红红睡得很香,当她迷迷糊糊睁开眼,金色的阳光穿过阳台,透过玻璃窗在屋里印上许多田字格。暑气早已退了,清凉的夹着果子熟透的香味从窗缝里溢进来,红红寻寻然然睁开眼,禁不住从床上爬起来,她起身推开窗户。灿烂的霞光穿过湿润的浓密的果林,把屋里照得亮堂堂的,她经不主明亮的光线,软绵绵地靠在窗前。乳白色的云雾慢慢地蠕动着,向四周扩散着,融解着,变得越来越淡,晶莹的露珠放射出耀眼夺目的光芒,刺击着清晨静寂的林子,它微微地颤抖着;几只鸟儿探头探脑地从果林里钻出来,轻盈地掠过,向金色的苍穹飞去。微风摇撼着山林,惊得露珠嘀嗒嘀嗒地撞击着松软地土壤。在金色的阳光中,一个背着背篓的年轻人正向他露出甜甜地微笑。红红使劲擦了擦眼睛,什么也没有,一切还是那样安静祥和,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红红紧锁眉头,一缕忧伤爬上了眉头,她拉上窗帘,把这美丽的早晨关在了窗外。
骆红红把桨洗的衣服放在黄桷树下的堤坝上,她坐在黄桷树阔大的枝叶遮住的阴凉的光溜溜的石头上,挽起牛崽裤,把雪白的修长的腿伸进清清的河水里,双腿在清凉的河水里轻轻地划动着,青山像条巨龙横卧在河边,波光粼粼的河水像是要从上游向她倾泻下来似的。红红眯着双眼沉醉在如诗如画的大自然中。
过了一会儿,河坝边又来了好几位村妇和少女,她们匆匆洗好衣服各自回去了。阳光已照到红红的身上,她额头上开始冒汗了。红红洗好衣服来到黄桷树下,黄桷树又长大长壮了。横卧着的那枝树杆被磨掉的皮子长上了苔藓。红红放下水桶,悠悠地坐到树杆上,她甩着双腿在树上轻轻的荡着。一年的变化真大,红红觉得她荡起来有几分吃力了。她悠悠地晃动着,“沙沙”晃动着的叶子轻扰着河水,一个个光晕在水面上跃动着,红红心里有点失落,她心里空落落地,像是却了点什么,却又不明白少了什么,反正就是莫名的失落。
骆红红提着水桶低着头,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刚到村口,突然,邱水从柑桔林的林荫小道冲下来,差点撞上了她。她漠然的抬起头,心一下沉了下去,继而狂跳不已,脸藤地红了。她不知所措地望着他,目光又迅速转向一边。
“你,是你。”邱水有点紧张,他把手里拖着的玉米杆挪到一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我昨晚回来的。”红红慌乱地回答道。她在河边苦苦等待,却落得一场空,没想到却意外地在这里相遇。她是又惊又喜又怕,喜得是在她绝望的时候,他却出现了,怕的是又是昙花一现,稍纵即失。
邱水让到路的一边,红红也把桶挪到一边,谁也没有先过去,沉默了一会儿,邱水拖起玉米杆从她身边走过去了。在他与红红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她浑身血液仿佛在倒流,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叫了一声:“邱水、、、、、、”仿佛那声音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她都怀疑这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邱水回过头,他期盼的眼神正好与她的眼神碰撞在一起。他的心“咯噔”往下一沉,心动得有几分心痛了。红红迅速躲开他的目光,她的心也狂跳不已,呼吸也急促起来。
“我,我、、、、、、”她激动得说话有点结巴了,“没什么。”她突然转移了话语,然后轻轻地吐了口气,她庆幸自己没有失去理智而控制住了自己的情感。
邱水失望地望着她的背影,他动了动嘴唇,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就这样他们向着不同的方向而去,距离越来越远,直到什么也看不见。骆红红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她不明白,为什么一见到他,就语无论次了,一句话也没说上,哪怕是问一句好也好啊!真是相见不如不见。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家里的。火辣辣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掠好衣服,她沮丧地一个人躺在床上,陷入一片迷惘。<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