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缸砸光。”
“司马光砸缸!”
“司马缸砸缸。”
“司马光砸缸。”
“司马光砸光!”
“司马光砸缸。”
“司马缸砸缸。”
“司马缸……!”
“哎!错了!你错了!是司马光!”
“哈哈哈哈哈!”李未和李新旺两家人笑得肚子都疼了,“这老太太也太逗了吧?今年春晚选她算是选对了!”
“等节后收了假,我让人打听打听,先拜会拜会老太太,等时机合适的时候请她拍广告,在京城周边的电视台播放!效果一准儿好!”李未轻轻拍着李言有说道,这小家伙已经睡着了。
“去年一整年都闹腾地慌,大过年的看点心情节目心里好歹能畅快点,接下来要是能再来这样几个节目就好喽!”李启生感慨道。
“可不是么,大过年的,就得让大家伙高兴高兴!”李未表示赞同,后世春晚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净让人糟心了!尤其是那个什么“咱们工人要为国家想,我不下岗谁下岗”,全国砸了多少电视啊!
“叮铃铃!”家里的电话又响了,自打众人开始吃饭之后,这电话基本上就没断过,亲戚朋友、生意伙伴,挨个给李未打电话拜年问好。
当然,他也没少给别人打,现如今大年三十电话拜年已经成了新兴的礼节,家里有电话的,一年到头,就数今天打得最多。
“孩子给我吧,我把他送到旁边房间让他好好睡一觉,在这儿说不定待会儿又吵醒了!”于静姝接过孩子,让李未去接电话。
“李老板儿,过年好啊,给你拜年了,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阖家幸福安康......”刚拿起电话,超哥就送上一长串问候。
“超哥你也过年好啊,也祝你全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来年发大财!”这就跟后世微信拜年一样,把别人送给自己的吉祥话转过身就送给刘永好了。
“好好好,大家都好!”彼此拜过年后,刘永好说道,“哎呀,今年大侄子出生的时候我没赶过去,等过阵儿我去河阳把礼给补上,你那边方便不?”
“超哥想来,那肯定随时都方便,礼就不用了,你个当伯伯的能过来看下他我就很高兴了!”李未满口答应,他知道刘永好想过来找自己,肯定不只是为了看李言有,但大过年的,谁也不想说起那些糟心事。
王石、鲁冠球等人也都打来了电话,和刘永好一样,他们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都忍不住没说,去年糟心了大半年,好不容易过个年,再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就不合适了。
李新旺、李启云他们也是一样,可有话憋在心里不说就太难受了,所以往常等过了十二点放完鞭炮后,他们还会打会儿牌,可今年谁也没提打牌的事儿,放完鞭炮就算了。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确有其事,李未放鞭炮的时候都觉得,今年二道湾村的鞭炮声比去年似乎少了点。
仔细琢磨下,似乎也正常,去年啥东西都涨价,鞭炮肯定也不例外,去年能买五万响的钱今年只够买三万响的了,而工资收入却没有涨多少,两者一比较,那买回家的鞭炮可不就少了么?
二道湾村还是好的了,村里的年轻人,只要不是太懒太不得人见,基本都能在李未的厂子里找到活干,就算不愿意进厂,像李新富那样自己干点啥,靠给厂子提供配套服务也能赚不少钱,所以鞭炮声依旧不少。
其它村子就差远了,等过了初二李未去其他村走亲戚的时候,明显能看到村里各户人家门口晒谷场上的鞭炮屑,比去年可不止少了三四成,没办法,通货膨胀对老百姓生活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李未可以躺倒元宵节之后再去上班,公家单位上班的人就没这么好运气了,还没出正月呢,河阳县班子成员就聚到一起开会,讨论起一个和李未息息相关的问题,新来的一把手劳勇胜坐在上首,“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们就好好讨论下私营企业偷税漏税的问题!”
接替邢书望的老任年纪到点,年前提了半级去市政协当副手养老去了,劳勇胜是从外地调过来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这第一把火就烧到了私营企业身上。
去年通货膨胀引发了一些问题,而有些人则把问题的根源归到了私营企业身上;客观来讲,此时的私营企业并不无辜,偷税漏税、投机倒把、孵化干部、制假贩假......这些事情他们都没少干。
报刊杂志上不断刊登着私营企业的不法行为,对私营企业的批评声越来越大,其中大部分桉例都是真实可靠的;但这些报道也忽视或者说刻意无视了私营企业对就业、经济提升促进作用,也无视了国有企业身上的问题比私营企业只多不少。
在这样的环境下,对私营企业的整治工作紧锣密鼓地开始了,而整治的第一项就是偷税漏税问题,改革开放后的倒春寒开始了。
正如上面所说,偷税漏税问题确实存在,有些是私营企业的老板脑子里压根就没有交税这个意识,也没人上门找他们收税;更多的则是故意偷税漏税,善财难舍么,进了自己口袋的钱,谁愿意再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