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到达后山的时候,燕重乌早就等好了。
他在躺椅上半眯着眼睛,听到脚步声的时候才懒散的掀起眼皮。
见到来人后,眼里顿时闪过一丝笑意,可那笑意随着月如席的出现又瞬间减退。
他靠在椅背上,看起来有些兴致缺缺,声音充满困倦:“私会情人还要带着旁人来看吗?”
虞昭耳根子都跟着泛红,月如席的目光登时就锐利了起来,连带着面色都有些难看了。
燕重乌靠在躺椅上,一双眼睛微微眯着,此刻天际已经在翻涌着橙云了,他身着一身红衣,在这天际下,端是有些摄人心魄。
纵使是虞昭,也被短暂的惊艳了一瞬。
她将盘古天参塞进燕重乌的手心,不经意间触碰到了那人的手掌,分明是冰凉的,却让虞昭觉得十分灼热,烫的她瞬间将自己的手收回。
燕重乌微微挑了挑眉:“娘子这是在心疼夫君吗?”
这话一出,虞昭登时就红了脸,咬牙道:“你别乱说话,这是我给你的谢礼,就当我们两清!”
燕重乌薄唇微抿,似是有些不大高兴,他随手将盘古天参放在一旁:“你说的两清是什么两清?是我昨日帮你,还是……”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虞昭就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燕重乌眉毛微挑,虞昭急匆匆的道:“包括一开始见你那件事,也两清!”
燕重乌的面色瞬间就难看下来,将盘古天参塞进虞昭的袖子里,声音冰冷:“虞昭,你把成亲当什么了,儿戏吗?”
此话一出,月如席的脸色骤变,几乎是瞬间就抓住了燕重乌的领子,眼睛猩红:“你说什么?”
眼见这件事瞒不住了,虞昭叹了一口气,模糊不清的说:“我那天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如此了。”
月如席的心顿时疼的厉害,就像是被一柄刀子将整个心脏都挖开,而后将每一寸都切割成碎片,那种疼痛比他断臂的时候还痛上几分。
他深吸了一口气,死死的盯着燕重乌,周身血液翻涌,隐隐约约间,经脉逆行。
天机顿时发现了他的异常,在其灵台上散发一阵温润的光,这才将他的情绪稳定下来。
燕重乌将他的手拂开,目光直直的看着虞昭。
虞昭的微微抿了抿唇,又将盘古天参放在燕重乌的身旁:“这件事……”
虞昭的声音顿住了,她心里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了,只能叹了一口气:“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燕重乌没说话,只将那盘古天参重新递了回去,虞昭没收,燕重乌见状,直接将那盘古天参放在地上,声音很冷:“那便如你所愿,两清。”
最后两个字他咬的很轻,说完后,也没有管虞昭的反应,直接转身就走了。
见状,虞昭沉默了一瞬,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将盘古天参收起来,转身和月如席道:“走吧。”
她心里十分复杂,面对燕重乌,她总觉得自己亏欠了太多。
见他们走了,一人从树上跃下,顺着天地宫所在的队伍飞奔而去。
燕重乌懒散的抻了个懒腰,目光落在虞昭的背影上,微微挑眉。
还来日方长呢,虞昭。
虞昭这边万事顺意的时候,寒池中的苏晚已经快晕厥了,即使有江止的灵气护着,那无孔不入的寒气还是让她难受至极。
江止有些心疼的看着她,但也没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