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枫溪不信,在他印象中,几个月来,但凡是跟他在一起,榕成基本就没有离开过那个藤椅,一天到晚一有空闲便往上一趟,昏昏欲睡,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原因给他准备洗澡水。
或许老师良心发现,知道疼徒弟了吧。枫溪默默想着,也不再多想,反正水打也打了,自己乐得洗个现成澡。
自顾自地来到篝火边,熟练地处理起尸体,去毛放血一气呵成,手起刀落间,不一会儿,一整块尸体变成了一条条整洁有序的肉块,铺满在了兽皮上。
将肉用树枝串起,从屋内取出一直用的支架,娴熟地开始了烧烤,顿时火花飞溅、香气四溢,弥漫在了整个空间。
看着火中渐熟的肉,听着油气的滋响,枫溪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轻舔嘴唇,巴不得现在就将整块肉给吞下去。
井然有序地将半数肉块挂上去,将烤肉架抬高一些,他充满不舍地起身,磨磨蹭蹭走向了房间,眼神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火上的烤肉。
没办法,自己一身血迹混着灰尘,可以说是脏的不行,而偏偏老师像是有着洁癖,一直不让他以这副样式进食,搞得他也是有点无奈。
以往在枫村有口肉吃不错了,哪有那么多讲究,前后的转变,虽说慢慢适应了,但人嘛,总是逃不过美食的诱惑,何况已经饿了一天。
关上房门,当篝火上的烤肉完全消失在视野,枫溪的速度瞬间飙升,东拉西扯将染血的衣物脱去,一个飞跃直接跳进的放好水的木桶之中。
与此同时,躺在外面的榕成一改慵懒的气质,瞬间来了精神,脸上露出了丝丝坏笑。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自屋里发出,传到不知多远,惊得四下林间飞鸟皆出,啼鸣不止。
惨叫声自然是枫溪发出的,此时的他并没有在木桶中洗着澡,反而赤裸着站在屋中,手忙脚乱地拿着刚刚脱去的兽皮衣,不顾脏乱的灰尘血迹,疯狂擦拭着身体上沾上的水。
肌肤与水的接触处,仿若放着块烙铁,被高温源源不断地灼烧,一片通红,似是要滴出血来,刺心般的疼痛传递,惹得枫溪龇牙咧嘴,浑身肌肉紧绷,连呼吸都加重了起来。
刚才他可是一下子整个人跳了进去,沾满了桶内的水,那一瞬间,像是跳入了熔炉,突如其来的痛感令他下意识的大声叫了出来,发出不像人喊出的叫声,一个弹射直接蹦了出来,溅了一屋子的水。
完全擦净身上的水后,枫溪踩着衣服,小心翼翼地避免着踩到地上残留的水迹,一挪一挪地回到了木桶边,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立在原地左三圈右三圈的徘徊,时不时拿手指戳进水中去试探,又不断迅速地缩了回来,感受着手指上传来的痛感,整个人一头雾水。
“怎么了乖徒弟,发生什么事了,”带着不坏好意的笑容,榕成来到了枫溪屋前,显得有些关心。
听到榕成的声音,枫溪一个激灵,回头望向屋外,再借着月光仔细地看向木桶中带着点青色的水,顿时有些咬牙切齿:“是不是你干的老师。”
难怪啊,无事献殷勤,那么好心的给自己打好洗澡水,在这等着呢。
也怪自己,早该想到的。
“嘿嘿,怎么样,刺激不。”榕成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语气带着嘲讽,毫不掩饰。
枫溪呼吸急促,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
“哎,这都是为了你好,教你人生百态,各种滋味,最重要的,是对危险的预知性,,要养成一种本能,规避一些难以预料的危险,懂吧。”榕成话锋一转,在门外悠哉踱步,开始讲起了道理。
枫溪咬牙切齿,发出了微弱的磨牙声,尽管老师说的是有几分道理,他也听了进去,但被摆了一道,终归是有点不爽,还是想发泄发泄。
“咋,还不乐意,那算了,别洗了,倒掉重新打水吧,唉,只是可惜了那么好的石灵液,浪费了啊。”榕成惋惜地摇头,挥了挥手,向着篝火处走了过去。
“嘎吱~”
榕成刚走出几步,房门瞬间被打开,发着了木头间摩擦的声音,枫溪探出半个身体,惊问道:“石灵液,什么石灵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