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只是无心之举,实际上他也没想到会试出枫溪叛逆者的身份。
单枪匹马不靠任何庇护进入天弃之地的外界狠人不是没有,但那样的无不是风云人物,名声在外人尽皆知,基本都是天之骄之,犯不着如此偷偷摸摸,蜷缩在一处小山洞里吸收着浑浊不堪的微薄灵气,将自己憋成一副未开化的模样。
“我没问你这个,我是问你,凭什么说我是叛逆者!”枫溪加重了语气,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他的本意是询问为什么会被冠以“叛逆者”的污名,而不是为什么被发现是“叛逆者”。
虽说得到的回复也很有价值,起码知道了暴露来自大荒的原因,是自己先没稳住,对面随便一试,就心虚地变相默认了。
“呵呵,你家长辈没跟你说过吗?也是,谁没事会说自己的脏话。”詹纵冷笑,从树上纵身一跃来到地表,冷言冷语,接着说道:
“为了一己私欲,背叛天意,令众生蒙难,险些覆灭,万劫不复,不是叛逆者是什么?龟缩在天弃之地苟延残喘,若非我等祖辈付出无法想象的代价,平息祸乱,心存怜悯留给你等祖辈一条生路,龟缩在天弃之地,哪有你在此地问出这个问题。”
看到詹纵从树上跃下,枫溪微微退后了半步,暗中灵力准备运转,蓄势待发。
背叛天意,众生蒙难。枫溪心中默念,暂时记了下来。
他不知道大荒内的先辈们背叛了什么天意,更不知道众生遭遇了怎样的劫难,真假难辨,不可能听信詹纵的一面之词。只能以后有机会再向老师询问。
如果詹纵说的是对的,那么“叛逆者”的污名加的似乎合情合理,并无不妥。
但是,那终究是早已不知道多久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是祖辈们的过错,他们的后代生生世世活在灵气稀薄、环境恶劣的大荒中,如同被关在一座天然的大监狱,不断救赎着罪。
在大荒内零零散散地游荡,沦为普通的凡人,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危机四伏的生活,还要被外界人如此针对?
如果是假的,那更是谈不上什么所谓的“叛逆者”,只是一个被强加的污名罢了,本身的生存已经很艰难,还要遭受外界莫须有的歧视不成。
“切,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难不成在大荒里你见一个原住民就要杀一个吗?未免有点太目中无人了。”枫溪不置可否,无论怎样,一察觉到来自大荒的身份就要将自己抹杀的态度,都无法令人释怀。
“那倒不至于,若是个凡人,我看都不会看一眼,何况杀了,嫌脏了我的手,而你不一样,踏入了修炼的大门,意味着你已经是个潜在的威胁。”詹纵云淡风轻,边说边向着枫溪走去。
“你说你是幽影门什么的,那个幽影门是个啥?”枫溪接着发问。
“你的问题太多了。”说时迟那时快,在达到距枫溪五米范围以内时,詹纵脚下突然发力,瞬息而至,右手成拳,没有附加任何灵力,直截了当地轰向了枫溪。
枫溪一直锁定着对方,早有防备,该问的核心问题都问了,他也已经压制不住自己熊熊燃烧的怒火,早就想上去暴打一下对面了。
几乎在詹纵冲过来的瞬间,他亦右手成拳,不运转灵力,直接对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