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气血直冲天灵,心烦意乱的宫德庸缓缓转身,闭目长叹,深恨从前不该屡屡纵容宫泽,以至酿成今日之祸。看守新仙界之人还未选定,若辰瑶在宫家出事,该如何向昊灵院交代?
惆怅烦闷如乱麻缠绕心头,理不出头绪。宫德庸以手扶墙,一瞬间竟憔悴许多。宫泽看到老父这般,心头生出一丝愧疚,垂头道,“父亲,是她将附有恶灵的草人放在我身后,几乎要了儿子的命。我只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即便有错也情有可原!”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将那个草人放在木箱之中送到秋毫斋在先!”宫德庸嘴上这么说,心中也对辰瑶涌出不满之意。毕竟,宫泽是宫家独子,不能有任何闪失!即便宫泽有错在先,辰瑶如何能下毒手在后,万一伤了宫泽性命,岂不是断了宫家根基?
“父亲!”宫泽匍匐与宫德庸脚下,极尽凄楚道,“儿子为替妹妹出气,糊涂油蒙心,未曾替宫家替父亲考虑,实乃不忠不孝。但请父亲看在宫家人丁不旺,只留儿子一人可以继承父亲大业的份儿上,就饶儿子这一次,只要……”
父子俩的说话声渐次低沉,直到苏醒过来的紫药也听不清了。
“啊,阿嚏!”
辰瑶接过碧落递来的帕子,在已经揉的发红的鼻子上擦了擦,瓮声瓮气道,“尧先生,方才宫德庸派人来说,午后玄清四柱之一的黄家也会送人过来,一事不烦二主,一并入阵测了,也省去一番手脚,我答应了。只是,多了那许多人,不知这阵法是否能容的下。”
“这个大可放心!”尧衡道,“四象阵海纳百川,变化万千,别说多了几十人,就算多了百人千人入阵,也是无妨的。且千人入阵时,四象镇便会生出十二般变化,光辉璀璨,威力无穷。”
“听闻,这四象阵是四位师父合力所造,今日能亲自开启,实在荣幸!啊,阿嚏!”辰瑶打个喷嚏,面上微红,有些心虚的看向尧衡,“只是,我修为不足,灵力低微,若是露出马脚,一定逃不过宫德庸的眼。到时候丢了我的脸面也就罢了,连累了院主师父和整座昊灵院,实在于心有愧。”
尧衡心内一阵苦笑,这丫头拐弯儿抹脚,不惜将昊灵院上下有头有脸儿的一股脑儿推出来当作挡箭牌,只为让自己出手保住她的“颜面”。出手容易,但不愿轻易顺了她的意。
“哦?”尧衡不动声色,“如此说来,还真是一件为难的事,的确该想想如何才能瞒过宫德庸,不丢昊灵院的脸。”
原本以为搬出昊灵院,尧衡多少也会看在院主和师父们的面子上帮自己一把,不料尧衡滑不溜秋,非但不曾接口,还将烫手的热山芋丢了回来。
“尧先生,你……”辰瑶被堵的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儿破功。
见辰瑶吃瘪,尧衡心满意足道,“开启四象阵乃小事一件,我倒可以在旁相助,弄出些花哨样子来替你撑场面。不过,”话锋一转,尧衡摊开一只手递到辰瑶面前,“这忙没有白帮的,你用什么来回报于我?”
“回报?”辰瑶呆了呆,听尧衡应了,立刻露出一个甜甜的笑,“那就为先生做一碗鲜美的鲈鱼羹,或是一盏炖的嫩嫩的翡翠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