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个瘦弱的身影如鬼魅般摸进了秋毫斋。外面守卫严防死守,此人能顺利进来,莫非是得了谁的示下,要来暗害辰瑶吗?
尧衡的手已经牢牢握在拓荡之上,对方一旦有任何不轨之举,他便会毫不留情的结束他的性命。
“是你,你是宫家的……”当紧张无比的碧落看清来人的面孔时,忍不住低呼,“你是宫家的二小姐,我记得你!”
此时溜进秋毫斋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被辰瑶撞破私情的宫家二小姐宫秋霜。说来也巧,眼下宫家如临大敌,各有盘算,唯独她这个不起眼儿的庶女可以来去自如。而那些守卫碍于她小姐的身份,也不好多加为难,这才给了宫秋霜机会溜进秋毫斋。
“快,快离开这儿,宫泽要害你!”
宫秋霜开口便让众人吃了一惊,辰瑶问,“他要害我不足为奇,只是他要如何害我,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不怪辰瑶多心,无论宫秋霜曾经受过多少委屈,她都与宫泽、宫秋灵一样,有着一样的血脉。即便宫秋霜满腔正义,也不至于去害自己的血亲,宫家一旦倾塌,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所?
“等等!”忽然,辰瑶想到一件事,眉毛一挑坏笑道,“不会吧,你不会是希望父兄吃瘪,甚至是宫家倒台,这样一来,你就有机会逃出去,或是与情郎比翼双飞,或是远走他乡……”
不等她说完,宫秋霜坚定点头道,“上使猜的不错,我的确是想离开宫家!”
宫家堆金积玉挥金如土,又权倾玄清界,即便在宫家做个不受宠的庶出女儿,也比外面其他人家的小姐来更加尊贵,所有人都想不通为何宫秋霜要舍弃背后的宫家来秋毫斋通风报信,只有辰瑶明白,她不过是想要为自己做回主罢了。
“你可要想清楚,想明白,世道艰险,没了身后的宫家,你独自一人要面对的,或许你比想象中更多。”辰瑶不是过来人,更没有所谓的历练可谈,但她却不糊涂。宫秋霜本就无依无靠,离开宫家,又能去哪儿呢?
“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极力隐忍着眼眶中的泪水不落下,宫秋霜微微扬起头,将半张脸孔没入黑暗之中,想要藏起转瞬即逝的苍凉,“我虽顶着宫家二小姐的名头,过的却是比下人还不如的日子。从小到大,为了能在这个家中活下去,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做。我会女红刺绣,会织布裁剪,也会洗衣做饭,挑水打扫。别人能做的,我都能做。我相信,即便离开宫家,无论走到哪里,我也可以凭着自己的双手活下去,而且会比现在活的更好!”
众人一阵唏嘘,往日里看到的都是宫秋灵的趾高气扬,却不想在宫家还有人活的如此卑微。想到宫德庸为了一己私利要将宫秋霜嫁给一个老头儿,辰瑶便气不打一出来。
“你的人情我领了,放心,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要我辰瑶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你那个狼心狗肺的爹得逞!”辰瑶信誓旦旦之后小声问道,“那个,你可知道,宫泽要如何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