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使信了那个不孝女的胡话,要护下她,追究小儿的责任吗?”宫德庸缓缓抬头,面上并无一丝波澜。这让辰瑶觉得很诧异,难道接下来不应该是他高声求饶,然后自己按部就班提出要求吗?
“自,自然要这么做!”辰瑶悄悄看向尧衡,见他神色一凝,虽觉不妥,但还是继续道,“宫家主莫要多言,事关重大,不容有失!”
一声低沉而飘渺的冷笑响起,宫德庸忽然迈动步子朝门外退去。尧衡见状顿时警觉,冲黄语林点点头,一左一右护住几个姑娘向屋内退去。而当宫德庸退出门外之后,“咣当”一声,大门紧闭,紧接着“唰唰”数声,有密藏机关开启,随即门窗都被铁板封死,一丝光亮也透不进来!
“我,我们……”
黑暗之中,辰瑶喃喃几声,终究不知道面对此等清醒该说些什么,闭上了嘴。碧落的手摸索过来,紧紧握住辰瑶冰凉出汗的小手,虽然也在颤抖,还是给了辰瑶鼓励和勇气。
“桌上有蜡烛,要不要……”阮恬提议道。
待烛火亮起后,众人沉默不语的围坐在桌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露出一抹苦笑。
“没想到宫德庸从一开始就留了后手,特意让我们住进秋毫斋,不过是料定会有这么一天,那些机关能派的上用场。”辰瑶悔不当初,懊恼道,“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们大家。”
“小姐,你别这么说!”碧落心疼不已,“他一早就存了害人的心,都说人心隔肚皮,我们怎么会知道?”
“师姐,你别自责了,”阮恬轻声细语道,“我想,就算没有这件事,宫德庸也会对我们出手的。只是,不知道他是想困住我们,还是想……”
宫秋霜脸色煞白,她想过无数种后果,也计较了自身得失,却没料到自己父亲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敢在宫家对辰瑶等人下手。
更可怕的猜想终究还是没说出口,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尧衡道,“不要对此人抱有什么幻想,宫德庸行事狠辣,既然知道已经得罪了我们,就绝不会放我们离开。毕竟,若是我们回了昊灵院,对他来说无异于放虎归山。试想,是得罪我们对他来说更难以承受,还是得罪昊灵院更难以承受?”
“可是,可是我们若出事,院主和长老们怎会罢休!”碧落不相信宫德庸敢这么做。可黄语林却道,“碧落姑娘还是不了解宫德庸,若我们都死了,除他和宫家之外,再无人知晓其中内情。任凭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到时候只要把罪责往旁人身上一推,他便干干净净了。”说到这里,黄语林不禁露出忧色,“恐怕这个旁人他也已经找好了,眼下没有人比黄家更适合来做这个替罪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