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儿!”宫德庸厌恶的看了紫药一眼,他原本就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默许她留在宫泽身边,只是不愿因为这点小事伤了父子天和。
没想到,这女人并非善类。自从紫药在身边伺候,宫泽的三魂七魄都被勾了去一般,凡事都听这个女人的挑唆,做出不少荒唐之举。而今宫德庸已经知道她是蛇族,还如何留她?
“叔祖,此女乃蛇族。起初我并不知晓此事,方才留她在泽儿身边侍奉。泽儿闯下今日大祸,也是此女挑唆。还请叔祖除了这个孽障,还宫家一片宁静!”在宫炀秋面前,宫德庸再无高高在上的家主姿态,变得谦恭有礼。如何处置紫药,他还要听听宫炀秋的意思。
“你是蛇族?”宫炀秋上下打量紫药。时至今日,身份已经曝露,紫药也无须隐瞒,“不错,我乃蛇族,是一条三百年的紫鳞碧眼蛇。”
听到她自报家门,宫泽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闭上双目不敢再看。
“你可知蛇族擅入玄清界会有何下场?”宫炀秋说这话时并未去看紫药,而是看向了宫泽。身为宫家未来家主,他该知晓将一个蛇族带回来会有怎样的后果。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待这里的事完结,着实该好好管教一番,让他明白些道理。
“知,知道!”紫药的声音明显在颤抖,“剥蛇皮,抽蛇筋,挖去蛇胆!”
这样的刑罚对于蛇族来说无异于是天底下最残忍的,而做这一切时,受刑者始终保持着清醒,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而紫药曾经亲眼看到潜入玄清界的同族被人捉住后剥皮抽筋挖胆,其惨状让她噩梦连连,惊惧不已。
“既然知道,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宫炀秋意欲将紫药交给宫德庸,“该怎么办,你心里清楚,就按规矩将她……”
“不,曾叔祖,一切都是我的错,若要责罚,请曾叔祖责罚我吧!”
如烂泥般瘫软在一旁的宫泽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跪爬到宫炀秋脚边,重重叩首道,“是我擅自做主将她带回玄清界,也是我一意孤行将她带进宫家。紫药本不愿意,也知道蛇族不能留在玄清界。是我,都是我,是我强迫她留下的,不是她的错!”
“公子,你……”
原本以为自己成为了宫家父子的弃子,紫药恨意丛生,但这恨中又藏了三四分的凄凉。
那日,是这个男人向满身污垢的她伸出手,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温暖,将她从泥沼中救出。也是这个男人,不顾规矩体统,将她带回宫家,日夜相伴,给了她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