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出来时,两只手腕已经高高肿起,青紫的骇人。
素渠只看了一眼,就心疼的红了眼睛,“姑娘稍等,奴婢去拿些伤药过来。”
上药的时候,裴卿卿紧紧的咬着下唇,口腔里弥漫着腥甜的味道。
素渠的动作轻了又轻。
“姑娘怎么就跟将军闹到了这个地步?”上完药,她忍不住问道。
裴卿卿听她提到陆淮安,呼吸骤然一窒,淡淡瞥了她一眼道,“这跟你没有关系,你不必劝我,也劝不了我。”说完,便起身走向床榻。
次日,是腊八。
一大早,扈三就送了个人到琼苑,是个叫麻姑的婢女,这名字听着老气,人其实只有十五六岁。
“将军命奴婢贴身跟着裴姑娘。”麻姑见了素渠后便一板一眼的说道。
素渠笑着点了点头,“既是将军吩咐的,那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见姑娘。”
裴卿卿手腕愈来愈疼,早上醒来的也早。
麻姑进来拜见时,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陆淮安打的是什么主意,不就是怕素渠看不住她,所以特特的送了个狠角色过来。
“起来吧!”她冷冰冰的看了麻姑一眼,面无表情的交代,“我这人喜静,只要你不吵闹,其他尽可随意。”
麻姑应了声是,自觉走到裴卿卿身后,“以后奴婢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姑娘。”
裴卿卿站起身,看也没看她,“随你。”
此后,麻姑便在琼苑住了下来,她就像裴卿卿的影子一般,将寸步不离四个字贯彻到了极致。
等到裴卿卿手腕结痂时,她已经习惯自己身后有两条影子。
陆淮安一直到年后都未再来琼苑。
素渠倒是想劝裴卿卿先服软,可每次她还未开口,裴卿卿就留给她一个孤独而单薄的背影。
到元宵节前,陆淮安似乎终于想起裴卿卿,托人送了一张契书过来,是延政街上一座五进宅子的地契。
素渠将契书呈给裴卿卿,眉目间是掩饰不住的欢喜,“姑娘,奴婢就说将军心里还是有您的,听扈九讲,新宅子那边一切都准备好了,您这边什么都不用收拾,人过去就是。”
裴卿卿唇色发白,沉吟良久,才微微点了点头。
隔日,素渠和麻姑便陪着裴卿卿往延政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