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无锋,你就不能找一块随便的磨刀石随便磨一下吗?”
狼烟冷冷一笑,眸子里透过七彩斑斓的诡异之光,慢慢道:
“我的刀不是随便的磨刀石可以随便磨的,杀人的刀子无关锐利锋芒!”
“无锋,看起来一点也不威风!”
“威风?无锋?那只是你看不到而已,我的刀只用人血去磨,拿生灵的脖子做刀石!”
洛宁轻轻的将小脸贴近神木王鼎,此刻,王鼎上飘出一抹淡蓝色的诡谲气焰,她慢慢的享受,好像在享受玫瑰的花香。
狼烟面色渐沉若死水,口气老的像一段干燥的老柴,嘱咐道:
“你以后少用这个毒鼎,全身上下都是毒,命活不长,你看你小小年纪已经毒的快似一瓶鹤顶红了。”
洛宁呐呐惨笑,蓝色气焰已经早早如一条涓涓细流般传进了她的七窍之中,这是一株紫玲花的奇毒,天下闻名,别说人沾唇既死,就算是妖兽也不敢触碰它,那就是天煞孤星般的存在。
此刻,她老大不情愿的露出少女调皮的不屑表情,怨声道:
“你懂什么,我哪里是一瓶鹤顶红,就是砒。霜,乌头,鸩酒,加在一块儿也抵不过我的毒。”
她口中列举出来的都是天下绝毒,哪一种都是杀人无形的死药,狼烟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那些毒药绝对可以毒死一个人,就算毒死十个人也绰绰有余。
但是,这个少女不同,她想要的是毒死千人,万人,就在云通子被人残杀之后,她从三天吸一次毒,再到后来的每天无毒不欢。
她已经赫然是毒的化身,对于奇毒越来越贪婪,自己也越来越毒。
忽然,洛宁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那是少有的好奇光晕,宛如一只小猫,堪堪才有了可爱少女应该有的模样。
她兴奋的问道: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用过两把刀?”
狼烟冷凝双眸,面色很不好,如同寒霜。
要是一般人去问,他不会回答,而是用一把细雨告诉他,练刀的人心中都会有一个秘密,这就好像练武的人身上都有个罩门一样。
如果有人知道里这个秘密,那是极为凶险的,因为,对方也可能是修士,等于把命交代在了别人手里。
但是,洛宁有些不同,她和狼烟相处了七天,很融洽,二人同风无形,云无相,却风中有云,云中藏风,心有默契,非常融洽。
所以,纵然狼烟面色很难看,他亦然不妨将这个秘密告诉她。
“细雨杀人,追风搏命,逐浪生死攸关,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情愿都用一把刀,如果哪一天你见我用出三把刀,那已是九死一生的地步了。”
洛宁愕然,良久,良久……
此刻,一月无雪,冷冷飘雨,魔障一样的冰封还未封解,万物死寂。
朔方城里传出两个很不好的消息。
七座剑门,已经黯淡了三座,就在七天七夜之间,望着那毫无光华可言的巨大剑门,佣兵们傻了眼。
他们都知道:
剑门灭灯,那是不详征兆,只有一种可能,而且必然是一种事实。
门中世界,万物已死,所有妖兽一刀诛灭,所以,剑门也死了。
一些段位不高的白银,黄金小队,曾经亲眼看到一柄发了狂的血色长刀,武魂是鬼,吞噬兽魂, 场景触目惊心,堪比梦魇,魔鬼。
那个男人带着个女孩,女孩是个瘫子……
下一刻,一柄长刀则会抵住人的咽喉,冰冷的厉声问道:
“见过火纪宫的弟子吗?”
大多数人都会惧怕厉鬼一样的男人,老老实实的保命。但是,其中也不乏有些恶男邪女,拔出了剑,撑出了刀。
下一秒,他们死状极惨,武魂被强硬拉出身体外吃掉,眼白无黑瞳,变成里一具白痴。
由此,第一件噩耗,引发了第二件噩耗。
那就是城中最高的艳阳楼顶上挂着一具尸体,无头,冰封已久,从千疮百孔的焦黑衣饰上,勉强还能分辨的出是云红长白的火纪宫弟子。
他的身份顿时成里谜团,只是,架不住佣兵中有眼尖的高手,从他肩阔三庭,虎背熊腰的体态中认出了那是周不凝。
一时间,谣言纷纷,人心惶惶。
没有人相信,居然有作死的敢在火纪宫头上动土,但是,事实具在,无法反驳。
这一次,有人先后灭了三道剑门关,就为了追杀火纪宫弟子。
正当,所有人都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惊胆战,观望火纪宫会做出如何反应的时候。
第二天清城,艳阳楼前又多里一具无头男尸,这一回,手段更加的残忍,砍去里双手双脚,就同一团肉丸子般挂在西风里微微飘荡。
此刻,所有带眼睛的人都晓得了,火纪宫应该是惹上了一个不得了的恶魔。
那具尸体,赫然也是火纪宫弟子,他叫孙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