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放在古代,也断然没有封地世子说杀人就杀人的道理。
元向晚倒是也没有多少的恐惧,只是抬起头来巍然不惧的看向他。
就在墨青崖以为元向晚会不知死活的出言怼回来的时候……元向晚突然一笑:“世子这话说的,九亭镇日后定然是您的封地。若您以身作则坏了规矩,日后谁还会按规章制度行事?世子殿下是拎得清轻重的人,定然也不会给大家做了反面的榜样吧。”
一段话说的滴水不漏,就连墨青崖也不敢随便生气了。
确然,平宁王膝下就只有他一个儿子,墨青崖从出生就是世子,九亭镇日后也定是他的封地。
若是今日无礼之事被有心人记住,日后再拿出来说,最终损伤的还是他的面子。
这个黄毛丫头看上去年纪不大,思量的倒是多。
墨青崖从轿撵上站起,双脚尚未沾地,两侧扛着大扇的侍女连忙将地面扇了扇,像是唯恐墨青崖的双脚沾到灰似的。
这位草包世子本事不大,排场倒大。
他甩手丢出一张银票:“今日的济世堂本世子包了,其它的人全都回去吧。你最好确实有本事,要么本世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怀仁站在一旁陪着笑,生怕世子生气。
元向晚却施施然的坐了下来:“民女也想为世子殿下瞧病,但是找我看诊都是要领取号牌的,否则,民女怎么瞧的过来?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世子也不好一来就插队吧。”
墨青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李怀仁和黄培盛浑身一颤。
他脸色犹为的可怖:“你好大的胆子!”
“有本事的人才敢胆子大,民女要给病人瞧病了。世子殿下若想瞧病,请领号牌排队!”元向晚不卑不亢的说道。
整个济世堂的温度都像是跌入到了冰点之下,众人战战兢兢,全都不敢多言。
就连李怀仁都不敢置信,元向晚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竟然敢对世子如此无礼?
就连坐在诊台前,排第一位等待看诊的权贵老爷都哆哆嗦嗦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就连世子都等着呢,难不成自己还能安心坐下来治病么?若是世子一个不顺心,没准下一秒就要拧掉了自己的脑袋了!
墨青崖咬牙切齿的看着元向晚,心中实在是想要杀了这个女人泄愤,但这几日已经听到数人说她的医术出神入化,此时还真有些舍不得。
他看着坐在第一位的那个人,眼睛就差没喷出火来了。
第一位病人顿时一哆嗦,苦着脸起身将自己的号牌献了出去:“既然是世子殿下想要看诊,草民自然是该让位的,还请世子殿下先……”
“算你识相!”墨青崖抬手将号牌接了过来,一巴掌拍在了云向晚面前的桌案上,仰起头:“这回行了吧,你若是治不好本世子的病,我把你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可以,还请世子说一说自己是什么症状吧。”元向晚倒也不难为他,而是坐下身来问道。
望闻问切,乃是看诊必不可少的一环,元向晚问这句话倒是也中规中矩。
可墨青崖却只是将手臂伸出来,放在了元向晚桌案上的软枕上:“你不是神医么?自己不会诊?”
好,他是世子身在高位,一句话能够执掌旁人的生死,元向晚忍!
她伸手搭在了墨青崖的手腕上,听了一阵,又指使他伸出另一只手:“那只。”
“可别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江湖医生,赤脚大夫,在济世堂骗吃骗喝的圈钱造势。你若是诊不出来个所以然来,本世子今天就砸了济世堂的招牌!”
李怀仁一听,心里也有些急了。
济世堂在九亭镇这么多年,一直是医馆之中的金字招牌。若真的因为元向晚而被世子殿下砸了招牌,实在是得不偿失。
更何况,当年世子也是来请他瞧过的,就连他都束手无策……元向晚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真的能有办法么?
就在李怀仁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却见元向晚从袖中拿出了一叠纸张,撕了一张推到了世子的面前:“刺一滴血在纸上,我要做个化验。”
这化验又是什么意思?众人面面相觑。
倒是墨青崖身旁那个英气的大丫鬟最先上前一步,开口道:“你可要看清楚了你面前的是什么人!平宁王世子,当今皇上的亲侄!怎可由你随意损伤?”
元向晚抬眼:“我这个人治病就是与常人所不同的,方才我听了你的脉象,隐约已经能够察觉到你是什么病症了,但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诊。”
“诊病最怕的便是讳疾忌医,若是世子殿下自己心中抵触,不想让我诊治的话,那我也实在没办法。”元向晚抬起头来,看向对面坐着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