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琪披着星光手扶着垂枝,久久的站在通往郡主寝宫的路口上如一尊石像一动不动,期盼着娇小的人影还如昔日一样扑在他的怀里,向他告状公子欺负她,扯着他的衣角要他去教训公子。
他温柔的牵着柔软的小手,找到那位欺负她的公子把他教训一顿,她的小手捂着眼睛从手指缝里,露出一抹得意的精光时,他就笑了。[hotsk.COM]
可此次他只是感应到“狩琪”的呼唤,却未看到娇小的人影扑到他的怀里撒娇告状,他久久的站在路口痴痴的望着,不知在期盼和纠结着何事,只是那声“狩琪”的呼唤,隐隐地敲打着他的心,使他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着。
他将手背到身后,脸色比平时苍白了许多,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盖住眼里难以抑制的痛苦:“八年不见,已经长大了,她不再需要我的庇护,不再需要我的庇护。”
他的眼里又显出纠缠不清的情绪:八年后的第一次侍寝为何不是自己,为何要龟缩起来躲在自己营造的龟甲里,不愿随着自己的心走,明知袁野的性子顽劣不恭,为何还要答应他侍寝,如果郡主的第一次侍寝不欢而散,以后如何立威使她信服。
狩琪站在垂柳下暗自懊恼着。
突然,他听到了轻微的响动声,猛的惊醒过来,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挪动几步,坐到凳子上,把凌乱的棋盘重新摆好,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左手对着右手的棋子下着黑白棋。
只见棋盘上白子被黑子团团困在中央,他不知如何移动棋子让她突围,她才不会受伤全身而退。
他纠结起两道墨眉,狠狠的盯着棋局的变化,恨不得将围着的黑子统统的扫平,将阻他前进步伐的人都踢开,但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这么静坐着,执着棋子任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袍发角。
果不其然,向阳一阵风似的跑过来,坐在他的对面嗤笑出声:“府里闹翻了天,你还有定性,闲情雅致的坐着,左右手对弈,佩服。”
话落,他手里一空,执着的棋子就落在棋罐里去了。
向阳抑制不住的快意,抢过狩琪执着的棋子扔进棋罐,畅快的说着:“痛快,痛快。”然后就把袁野如何勾引郡主,让郡主发蒙和吃瘪的样子,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番。
描述完了,回忆着前尘往事:“这个小女人就是欠教训,刁蛮任性,胡搅蛮缠的性子比往昔更甚,你评评,吃了十块桂花糕却讹诈我一百两银子,一百两银子可挑回几箩筐桂花糕还绰绰有余。想要银子明说,为何讹诈我,我不服。”
向阳随手端过狩琪面前的杯子,就着杯沿猛灌几口茶,解恨的抹抹唇角滴落的茶水:“恶人自用恶人招,恶人自有恶人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做法就是对,还是袁野这个小子有办法,整治的郡主吃瘪。”
他刻意隐去了郡主喂他桂花糕吃的缘由,是他自作多情的认为这是郡主对他的独宠。沉溺在郡主营造的温馨的环境中,瞧着郡主唇红齿白,亮如星辰的清亮大眼,他失态了。
那双大眼眨啊眨啊,眨得向阳失了神,不知不觉中陷进了温柔乡中,心甘情愿的掏出来了一百两银子送给了美人。
此事不知怎的被府里的人知晓了,公子和下人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笑谈了几天:“说他头大无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一百两银子就可得到郡主的恩宠,真是癞蛤蟆吃天鹅肉。净想美事。”
不堪入耳的话越说越不对劲,气得他无地自容,关在院子里闭门思过,几天羞于见人。越想越气,知道上了郡主的当。恨得牙痒痒的,又无可无奈何,这一百两银子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赔了夫人又折兵,输得精光。
第三天晚上趁下人不注意,偷偷跑到袁野的院子里,求他想办法帮他出这口怨气,没想到袁野奚落他一番后满口应承。
他穿一件薄薄的轻柔面料的衣衫,向醉香楼女子那样甩着帕子,娇滴滴的在他的面前翘着兰花指转了几圈。
看得向阳目瞪口呆,半天也没有回过神。
“扑哧”一笑,从抽屉里摸出了一包香料,再拿出一包红色的颜料,倒进杯子里划水搅匀变成稠状。
当着他的面拿出一把小眉刷沾一点稠状物,扯开衣领对着镜子画成了一个鲜红的唇瓣,捏着手帕甩啊甩啊,掩着唇瓣上的红艳,风情万种的抛着媚眼,娇滴滴的媚态十足的唤着:“郡主轻一点,袁野这是第一次侍寝挺痛的!”
“哈哈哈哈”好半天向阳才清醒过来,喷笑不止,笑得他的肚子痛的一抽一抽,用手按着肚子笑弯了腰,一边狂笑不止,一边感叹:“没想到,这八年你可是过的神仙一般的日子,好日子都被你赶上了,真是羡慕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