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回过头横了他一眼,闹起了脾气,梗着脖子:“你管?”
紫薇尽量把背脊挺得笔直,给他一个倔强的挺直的背影,引以自傲的满头秀发也不顺滑了,而是在身后胡乱的摆动着。
“呵呵,夜黑了,外面风凉,过来。”狩琪温和的笑着,伸手握着柔软略显微凉的小手,小心的握在掌中,一股温热的气息从掌中涌出来,流向微凉的小手,通过掌中流向四肢百骸,驱散了寒气,浑身通体舒畅,心中的那股怨念渐渐的消散。
狩琪再次把她拉在椅子上坐下,把桌案上摆放着的一些线状的蓝皮账册收拢,放进箱子里码好。
紫薇瞥了一眼,一本一本的账册,在箱子里码得整整齐齐,他在清理账册的过程中,有一本账册翻起了一个角,露出了用毛笔在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楷字。
原来,这个府里最累的人是狩琪,当她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时,他已经像蜜蜂一样五更爬起来,帮她打理郡主府的日常事务,晚上她窝进被窝里,瞪着眼睛看着外面寥寥的星辰,数着星星睡觉时,他还伏案在整理和清查,白日府内进来的银两和各种往来的帐单。
紫薇心里升起了一股歉意,刚才的怨气慢慢的消散了,在烛光下,依然清晰的可见,他的眼圈下有一些发青,猜出这是连日来府里进出的货物数量庞大,熬夜所致。
紫薇收起了那股怨念,随手拾起桌上一本账册,弯下腰,绕过桌脚,探过脑袋把账册递给他。
他低着头正在思考,如何把白天进出货物分类安排,眼睛无意看到了箱子里,码好的账册还留下了一个空挡,意识到遗落了一本账册在桌上,忙起身准备从桌上把账册拿过来码好。
“哎呀”两颗脑袋碰在一起,紫薇捂着脑袋把书递给了他,狩琪听见紫薇呼痛。接过账册往箱子上面一扔,一把拉过紫薇,凑在灯下仔细的看着她的脑袋,紫薇急忙挣脱他的禁锢,低声说:“没什么,不要紧。”
心里暗恼:一点小事也帮不上手,出手就是乱,净添乱。
狩琪紧张的观察着她的脑袋,在头上摸着,看撞在哪里了?是否撞出了一个包。
紫薇对他亲近的举动有些不自在,扭动着身子欲挣脱他的禁锢,狩琪摸着她的头,在耳边低语:“别动,我看看。”
紫薇拂开他的手,脑袋躲闪着,无意中额头触到了他的下颚,一瞬间他们的脸贴得很近,呼吸几乎交错,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上,痒痒的,麻麻的。
紫薇羞红了脸,眼光游移着,躲避他的碰触,借着烛光,看清了他眼中的神情,读懂了眼里的关心,扭动的身子渐渐停住了挣扎。他的睫毛抖了抖,柔软的墨发拂过她的脸颊,拂去了额上不知何时渗出的细密的汗珠。
暧昧的姿势,闹得紫薇面红心跳,心里有一股暗潮在涌动,既然关心我,为何还要把我往别人哪里推?你是何意?为何老是不顾及我的感受,安排一些我不愿做的事情。
连南宁都知紫薇府里的夫侍个个是童男之身,这在府里已经不是秘密,而是公开的事实,众所周知的事情,为何要从你这里把打破这个平衡,主持这件事的主角,是她最信任的狩琪。
为何要打破平衡,
为何不是你来侍寝?
心里郁结难解,胸脯微微起伏着,她咬着粉嫩的薄唇聚起怨气,好一会儿才幽幽的抱怨着:“你为何要如此?这样待我,你心愿吗?”
一双怨怼的眼眸射向狩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