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的眼睛一直追逐狩琪,拍着脑袋使劲的想:“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南宁的银票换成了她的银票,这张银票换得好啊!”
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她想起来了。
六月十五日,正是太子跟着公主寻兔子,找到了郡主府,太子识破了她的真实身份,在席间,她硬着头皮应承着太子和公子的质疑,几双眼睛齐刷刷的射向她,恨不得把她拆皮剔骨,寻找一个真实的郡主。同时个个恨不得当场向她发难质问她:这是怎么回事,给大家一个解释。
紫薇见太子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她也不敢公然解开这个秘密,只有坐在哪里装聋作哑,一个劲的喝酒打着哈哈哈。指东说西,十分尴尬的把一些敏感的问题撇开,回避人们质疑的目光。
大家当面又不好拉下面子,直接询问紫薇,也就顺着她跟着一起打哈哈。
太子走后,公子马上就不依,你一言我一语,阴阳怪气的数落着紫薇,不该把不相识的人往府里带,这样做很危险。
紫薇借酒耍疯,与向阳大吵了一顿,把他赶出府,气得回府整整睡了一天,晕晕沉沉中,记得狩琪来到她的床边温言耳语,喊她起床,她迷迷糊糊的嘀咕着:“别烦我,我要睡觉。”
狩琪还是给他解释着,要她把银票入库。
紫薇听到银票两个字,马上一个滚的坐起来,直接拒绝:“不可,这些银票是我的,我要带到连城赈灾用,怎可入库,变成府里的财富。”
狩琪拍拍她的小手,安抚着不安分的小手:“郡主真乃女中豪杰,拥有一颗菩萨之心,好,好,这些银票都是你的,归你支配。”
紫薇一听这些银票归自己支配,身子朝后仰倒,安心的呼呼呼大睡起来,模模糊糊中,狩琪在她的身边说了一大堆关于银票处置的问题,她也是心不在焉的恩恩了几声,算是作答了。
后来,她只是觉得狩琪抓住她的手,好像是要她握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她嘀咕了几句,迷迷糊糊的不知在纸上写了什么,随手把笔一丢,继续做着发财的黄粱美梦。
第二天,醒过来,对昨晚的发生的一切事情,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从头到尾都在狩琪的掌控中。她只是被动的在迷糊中被他作弄了一番。
所以,紫薇从头到尾都是认为,自己从南宁那里赌来的银票。一直安放在她的八宝盒子里,从来就没有人动过,连狩琪也不敢询问她的这件事情,她也不愿把此事自动告诉狩琪,以免这些银票入库。毕竟是赌来的,这些事情或多或少都与向阳有着脱不了的干系。如果哪一天向阳问起了这些银票,她还不好回答。
私下里紫薇有着自己的打算,只是在没有人的时候,才把这张银票拿出来自我欣赏一番,体会一下来到启国,她所掘到的第一桶金。
原来这一切都狩琪安排的,他把一切都布置妥当了,已经采用掉包计的方法,把银票掉包了。
紫薇望着账册上自己的名字写得歪歪倒倒,有一撇没一捺,写得极其难看,仔细判认,府里的公子都认得,郡主不喜用毛笔写字,写字不好看,字迹潦草,写字比较马虎!
“紫薇”两字深深刺激了她的眼睛,紫薇瞧着平时不起眼的两个字,此时竟然起着决定的作用,这一切都是狩琪暗箱操作。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在不知不觉当中,把一些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处理得天衣无缝,令人不得不信服。
高,高,实在是高!
遇上这样的人,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这下,向阳彻底的傻眼了,他更是没有想到,紫薇的银票,连狩琪也敢做手脚,这下真是彻底的输惨了。十万两银子啊!他已经输了一大半,如何赶本才能赢回来?
这下玩完了!
向阳彻底的输了,他瘫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觉的伸出了手。
紫薇盯着向阳的手指,对着狩琪求证:“按府里的规矩,偷府里的东西,应把手砍下来喂狼,是吧?”
狩琪温和的点点头:“没错。”
水芝寒寒着脸,手按在挂在腰上的刀把上,只等一声令下,马上准备行刑。
向阳额上冷汗直冒,咬着牙,望了一眼大家,见三人神色各异,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他开口求情,他绝望的慢慢阖上了眼睛,手指搁在桌上,体会着刀架在手指上,凉飕飕的滋味,心里酸涩难忍。
今日落入这个恶女手上,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必定会砍下他的手指喂狼,没了手指,这样好,以后不再提刀握剑,在刀光剑影中,为这位恶女卖命。
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