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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有何示下?”见李云天喝止了那几名准备行刑的差役,赵慕宇有些弄不清楚李云天的用意,不动声色地问道。
“刘仁一案是皇上御命的钦案,刘张氏为夫上告,也应被视为钦案一部,因此可免三十杖责。”李云天望了一眼刘张氏,郑重其事地回答。
赵慕宇闻言顿时吃了一惊,万万想不到李云天竟然为刘张氏求情,那些簇拥着立在大堂外的百姓们更是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离奇的事情,要知道刘张氏可是状告李云天的人。
刘张氏也怔在了那里,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李云天为何替她求情。
李云天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百姓们都有着同情弱者的心理,如果让刘张氏当众挨了三十大板的话,那么即便他今天把这个案子翻过来那么也会留下一些遗憾。
对李云天来,他并不在意刘张氏挨不挨这三十板子,而是想要完美地解决今天的这件案子,让刘张氏名正言顺地接受惩罚,届时可就不是打三十板子那么简单,刘张氏将会被满门抄斩。
“镇国公言之有理。”虽然赵慕宇不清楚李云天这样做的意图,但是既然李云天开口了那么他也就顺水推舟,了头后伸手示意那几名准备行刑的差役退下。
“刘张氏,你状告何人?”随后,赵慕宇抬头望向了跪在那里举着状子的刘张氏,沉声问道。
虽然在场的人都知道刘张氏是要告李云天,但是按照审案的流程赵慕宇必须要对她进行询问,这样的话文书才能把审案的经过记录下来。
“禀青天大老爷,民妇状告交趾广西总督、左春坊大学士、镇国公李云天,其不仅在交趾只手遮天,为所欲为,更是谋害了民妇丈夫的性命,使得民妇家破人亡!”
刘张氏闻言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一脸悲愤地高声道,“请青天大老爷给民妇做主!”
受到刘张氏的影响,跪在她身旁的那两个孩童随即也跟着哇哇大哭了起来,使得大堂上顿时笼罩起了一层惨云愁雾。
聚集在大堂外听审的百姓见状纷纷摇着头,私下里禁不住声议论起来,暗中替那两个孩童感到可惜,年纪就遭遇了这种不幸的事情。
面对眼前的一幕,李云天的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后嘴角闪过了一丝冷笑,很显然刘张氏是在打悲情牌,想要利用人们同情弱者的心理来博取百姓们的同情,同时也是反衬出他的可恶。
“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赵慕宇见堂外有些喧哗,于是拿起惊堂木使劲拍了一下,沉声喝道。
“威武~~”公堂上的差役们闻言立刻一起拄动手里的水火棍,拉长了音调喊道。
堂外的百姓随之安静了下来,不过那两个孩童经此一吓哭得更加响亮,赵慕宇于是皱着眉头挥了一下手,一名中年老妈子就把那两名孩童给带离了公堂,这名老妈子是刘张氏在京城雇的保姆,专门用来照顾两个孩童。
虽然刘家的布匹生意在交趾被挤垮了,但还有一些私房钱,否则刘仁也不会穿着貂皮大氅去击响登闻鼓。
“本官问你,状子上刘家的布匹生意是被镇国公掌控的九州商会故意整垮,还镇国公在交趾横征暴敛,鱼肉百姓,你可有证据?”
随后,赵慕宇让人拿了刘张氏手里的状子,看了一眼后神情严肃地问道,这个指控可非常严重,万全将李云天的名声给毁了。
“青天大老爷,民妇得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刘张氏闻言肯定地了头,一脸悲愤地道,“青天大老爷,你可能还不知道,交趾的布匹生意被四家所掌有,皆是九州商会的会商,其中两家与镇国公有关,是镇国公两位夫人的婆家所开,九州商会会长就出自他们两家。”
“不仅布匹生意,大到粮食到针线,交趾所有的生意全部都被九州商会所控制,谁要是得罪了他们的话就会受到排挤和报复,绝难在交趾立足。”着,刘张氏的脸上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一副气愤填膺的模样。
听闻此言,堂外听审的百姓们轰的一声就骚动了起来,人们自然不会怀疑情绪激动的刘张氏会谎,纷纷惊讶于九州商会竟然控制了交趾商界,而且与李云天之间有着深厚的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