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另一间军帐中,气氛则完全不同,如雷的鼾声打得是荡气回肠。
貂雄步入帐中时,抬头一看,只见那位自称叫“单福”的年轻文士,正抱着枕头,以一种很“妖娆”的姿态,趴在榻上蒙头大睡,嘴角的哈喇子流了一大滩竟也浑然不觉。
貂雄摇头苦笑,把一百二十斤的斩岳斧,往案几上“砰”的一扔,大声道:“太阳都晒到屁股了,徐元直先生,该起床了。”
貂雄早已认出,榻上这个贪睡的文士,正是大名鼎鼎的徐庶。
曾经历史中,徐庶化名为单福,投奔刘备充当谋士,为刘备出谋策划,几番大败曹军,临走之时,更是推荐了诸葛亮给刘备,这些史记,貂雄如何能不记得。
所当,昨天当他一报上“单福”之名时,貂雄就已经认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榻上睡得正香的徐庶,身子猛然一震,腾的坐了起来,揉了半天的眼晴,连打了几个哈欠,方才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元直先生,外面杀声震天,吵成这么厉害,你竟然也能睡得着,佩服佩服啊。”貂雄笑着给他亲自倒了一杯醒神茶。
“哪里哪里,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一个能睡,哪怕天塌下来也睡得着。”
徐庶笑呵呵的自嘲,拿起了那杯茶,正准备喝起,却蓦的神色一变,“等等,将军刚才叫我什么?”
“徐元直啊,怎么,难道这不是先生的真名吗?”貂雄自斟一杯,边品边道。
徐庶睡意尽去,不由面露奇色,惊奇道:“我徐庶什么时候这般有名气了,这都能给将军认出来?”
“如果我说是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仙人对我说,将有一个姓徐名庶字元直的智士,化名为单福,前来助我一臂之力,你会相信吗?”貂雄放下茶杯,神神秘秘的笑看向徐庶。
徐庶一脸愣怔,半信半疑的看着貂雄。
片刻的沉默,徐庶哈哈一笑:“将军真会开玩笑,徐某只是无名之辈而已,哪里会值得仙人给将军托梦。”
“无名之辈,竟会一眼就识破了孙坚的诡计?”貂雄一句反问,却又豪然道:“本将一年以前,也是无名之辈,现在还不是杀得刘表孙坚这等天下闻名的诸侯,闻风丧胆,所以我看啊,这天下间最可怕的人,就是‘无名之辈’。”
徐庶微微一怔,似乎有所动容。
沉顿了一下,徐庶却又自嘲笑道:“将军虽然出身无名,却是沙中藏金,早晚会绽放光芒,徐某却真的是无名之辈,只不过是路过而已。看样子将军这场仗已经打胜,那徐某就厚颜向将军讨点盘缠,好让我早点上路,也省得在将军这里混吃混喝。”
徐庶是相当的自谦,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
貂雄知道,徐庶本为颍川人氏,那里的战乱比荆州还严重,他此番南下,必是途经汝南,前往荆州避难。
至于他避难的途中,为什么会意外的来到军中,帮自己识破孙坚的诡计,貂雄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此等绝顶谋士,对于正极缺人才的貂雄来说,无疑于天上掉了块大馅饼,既然送上门来了,岂有放走之礼。
“先生都已经展示了过人的智谋,难道先生以为,我貂雄还会放你走吗?”貂雄冷冷一笑,表情玩味。
徐庶一愣,忙是苦着脸,自损道:“将军真是高看徐某了,我真的只是一个贪睡的无名之辈啊。”
回应徐庶的,却是一阵狂烈的大笑。
“来人啊,找几个漂亮的女人来,徐先生既然喜欢睡觉,就好好的伺候先生睡。”貂雄大笑着吩咐,也不理会徐庶,起身扬长而去。
望着貂雄离去的身影,徐庶苦着脸叹息个没完,口中嘟囔道:“我只是听说这个貂雄非同凡响,想来见识一下而已,谁知道竟把自己送上了狼窝,我真的只是路过啊,唉……”
……
“挟持”了徐庶,大军休整两日,貂雄亲统一万大军,沿汝水大举东进。
安城一役,孙坚主力损失大半,根本不敢再战,一路是疯狂退却。
孙坚这么一撤,汝南诸县焉能抵抗,貂雄兵锋所过,无不是望风而降。
不出十日,貂雄大军便追到了汝南最东面的富波城,过此城再向东,就是寿春所在的九江地界。
孙坚为了拱卫寿春,便不敢再退,留老将韩当率五千兵马,坚守富波城,他本人则退往寿春,调集兵马粮草,随时准备西援。
韩当乃宿将,貂雄便想以一万兵马,强攻富波非是上策,且士卒连追十日,体力疲惫也需要休息。
当下貂雄便下令,全军于富波以西,汝水北岸下寨,稍作休整,再议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