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在赵文昭晨练的时候就带着赵文昭早朝要穿的朝服出现在院子里,等到赵文昭练完了,就让一旁伺候的小厮上前给赵文昭洗漱。
“王女这是第一次上早朝,奴给王女束发。”
“嬷嬷,用一只玉冠固定就好了,早朝又不是什么大型宴会,那些繁琐复杂的发髻就不要了。”
“好,王女自小就不喜欢那些繁琐的发饰,奴知道。”
陈嬷嬷伺候赵文昭伺候的多,很快就给赵文昭挽了发,赵文昭也没有什么时间吃早点垫垫肚子,直接就策马去了皇宫,好在王女府离皇宫不远,不过百余米。
到了朝堂外的等候场,不少大臣已经在聚堆说话了,虽然众人有心和这位得宠的王女拉拉关系,但是赵文昭冷面罗刹的称号,一时间没有人敢靠近,赵文昭也乐得清净自在,很快赵文澜也到了,众大臣冲着赵文澜作辑,赵文澜不过摆了摆手,就走到了赵文昭的身边,轻声细语的说着什么。
……
宫内皇帝的寝宫
守夜的小太监不敢擅自进入皇帝的寝宫,但是叫了半天都没有人回应,这才赶忙去喊金奕,金奕得知后赶忙进了景元帝的寝宫,看到景元帝满面青白的样子顿时慌了神,“来人,来人,请太医,全都给请来!”
一番兵荒马乱中,金奕也没有忘记让人去前朝给人捎信儿,说明了皇帝病了,早朝取消,另外请太女殿下和五王女入宫。
这一丝不同寻常的消息一出,敏锐的人很快就能发现是发生了什么,所以不少人的小动作也在进行中,不过好在赵文昭还有赵文澜都不是那种没有准备的人,自己的人都把该盯得人给盯好了。
入了宫,两个人才发现景元帝的情况是多么的糟糕,赵文昭和赵文澜在景元帝的寝宫里对视了一眼,看这个样子,两人都想到了命不久矣四字,赵文昭以为景元帝总会有让她侍疾的,可没有想到,竟然是病重如山倒。
“刘太医,你是太医院之首,医术也是最好的,你来说,母皇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
被赵文昭点名的刘太医诚惶诚恐的走上前跪下,“回五王女的话,如今陛下气血紊乱,甚至出现了脉象中有衰弱的迹象,根据往日脉案推断,这是旧疾复发的症状,此毒在十几年前就潜伏在陛下的身体里,如今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回天乏力了,此毒掏空了陛下的身子,如今老臣能做的,就是用银针吊住陛下的命脉,还能有一刻钟让陛下清醒的机会。”
“刘太医,让母皇醒过来。”赵文昭还想对景元帝说些话,直接就让她这样下去了,岂不是太轻松了。
“是,老臣这就用银针施救。”刘太医看了眼赵文澜,发现太女并没有任何异议,就赶紧行动起来了。
半个时辰后,景元帝先是呼吸急促了起来,随后像是用了很大气力才睁开了眼睛,口中呢喃着赵文昭的名字,“昭儿,昭儿……”
因为金奕离得最近,听的也是最为清楚,“五王女,陛下叫您呢。“
赵文昭走到景元帝的身边,看着她虚弱至极的样子,罕见的心头一软,“母皇……“
“让她们都出去,朕有话对你说。”景元帝恢复了些许气力,说出来的话,已经可以让众人听到了,在所有人退下去之后,景元帝这才开口。
“昭儿,朕虽封了老三为太女,但是心里最中意的,还是你,你不论是哪一项都比她强太多,但是,朕又知道,你志不在此,所以,朕不逼你,可是有些话,朕还是要和你说的,老三心思重,即便是同你情谊深厚,也不可深信不疑,有一张皇诏是要封你为皇帝的,朕不会告诉你那纸诏书在哪里,也不会告诉你谁知道,但是它可以在老三想对你不利的时候,保你一命。”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景元帝有一时间的平复不过来,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母皇,为什么临终了,您还要来破坏我与皇姐的情谊?我不想和你一样做一个孤家寡人,或许从一开始,皇姐对我,是掺杂着些许算计,可是,她现在对我不一样,您对不起我父君,这是事实,您不论怎么补偿我都是没有用的,而且,我可以保证,永远都不会有那封密诏的现身,我对皇姐有信心!”
“罢了,朕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这也是朕为什么不告诉你的原因,只怕你知道那诏书在哪里,你出去就会给老三。”景元帝说完似乎是累了,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均匀,直到……没了呼吸。
赵文昭坐在景元帝的榻边沉默了许久才出去,打开殿门,看到外面的一群人,大皇子,二皇姐(因为是先天残疾,故而无法以长女继位),还有景元帝的一群后宫男子,有孩子的就握着孩子的手,没孩子的都是一副担心的样子,不过有统一之处,那就是都穿的很素净,仿佛都知道景元帝要死的模样,真是可笑,景元帝牺牲了父君护住了皇权又如何,到头来,没有一个人因为她的离开而真的伤心。
“母皇她……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