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样子,想必是知道我找你来是什么事情了。”德安放下手中的香薰盘,用一旁小厮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是,但是,舅父,北地的事情我不能放任不管,毕竟北地人民生活的本来就苦极了,若是还要让她们经历战乱,那就真的是我的不是了。”赵文昭虽不是什么慈善之人,但也知道将子民护在羽翼之下。
其实,更多的,赵文昭是想远离皇城中尔虞我诈的生活,前日有郑家,谁又能够预测到后面会不会有王家,李家之流,赵文澜放心她,但是她不想让人有议论之资。
“当初你母皇将北大营交付给你时,你是如何承诺的,你说过,若非到灭国之际,你不会再次挂帅出征了,这次又是为什么?”德安也是担心,战场上刀剑无眼,那些将门为何总是一脉单传?可这个最受宠的王女还未曾娶夫留后呢。
“舅父,我知道我这样做,是让人担心了,但是比起战场上的刀剑无眼,我更不想面对皇宫之中的明争暗斗,说什么回安安分分的去封地称王,可但凡是有皇女,有雄厚母族在背后撑着的,都想着将皇姐从那皇位上拉下来,皇姐相信我,将事情全权交由我处理,但是别人会怎么说?早在几年前母皇就有意封我为太女,若是日后被小人加以利用,你觉得,我们的姐妹之情可以稳固如初?与其让隐患存在,倒不如让我亲自断掉。”
德安听了赵文昭的话,被堵的哑口无言,赵文昭说的不错,这皇城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流言蜚语,什么清者自清,都是混账话罢了,去边地也好,刘将军也是世代镇守边关的了,虽不如赵文昭用兵如神,但也不差,有了昭儿坐镇,向来隐患也能很快平息。
“带上几个贴身伺候的人,这样子我也放心,对了,前些日子,覃老王爷托我给安阳找个事情做,既然你要去北地了,那就把她带上吧,毕竟时世家子女,也去战场上磨一磨娇气。”
“好,安阳鬼点子多,用在敌人身上,也没有什么负罪感。”赵文昭咧开嘴对着德安笑了,“不过,这贴身伺候的人就罢了,毕竟……毕竟我也有婚约了,身边带着贴身伺候的人出去,想来墨家公子会不开心的。”
“什么时候,我们的五王女也会关心男子情绪了,不过也好,你懂事了,我也就放心了,不带就不带吧,你自己也是个糙的。”
……
“什么,让我跟你一起出征去北地,凭什么啊,我不要去,到了北地军营里,到处都是糙老娘们,没有温香暖玉在怀,我受不了的。”安阳从听到要去军营开始就闹绝食,覃老王爷不得已将赵文昭给叫过来了。
到了安阳的院子里半天,一直在听安阳抱怨,来来回回无非就是没有男人相伴罢了,“军营五百里开外,是有勾栏院的,你这么自暴自弃做什么,出征就闹绝食,你的女子气概呢。”
“阿昭,你知道我的,都下定决心做个纨绔了,何必再将我扶起来呢。”安阳也不闹了,她也不是没了男人就不能活了,但是去军营里,她这纨绔声名还怎么继续维持下去,若是顶风犯纪,怕是不等军法来,赵文昭就先把她给剥皮抽筋了。
“皇姐没有那样心小,覃老王爷想的是让你平安平庸一生,而不是让你恶名远播,会错了意,那就要改。”
七天后,赵文昭和安阳除了带了自己贴身的人之外,就直接出发了,连德安贵子还有赵文澜都没有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