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所述为事实,来,尝尝本王沏的茶,除了当今陛下,还从未有人尝过呢。”赵文昭将刚沏出来的第一杯茶放在晏千秋的面前。
“安阳世女都没有尝过?”晏千秋不知怎得,竟觉得这茶是珍贵的,微微抿一口,苦涩盈入口中,但是随之而来的是茶的干涩,最后才有余味的甘甜,但若不细品,这整杯怕都是苦涩萦绕。
“她喜果子酒,不喜欢茶的苦涩,说实话,本王也不喜欢,但是并不是说,不喜欢就不能品,晏公子的一生,就如这茶一般,从一开始就是苦的,若非当初一劫,你怕是品不到最后的甘甜。”赵文昭晃动着杯中的茶,低眉敛手,像是玩世不恭的世家贵女,丝毫看不出传闻中的血腥杀伐。
“王女怎知我过得不开心,我从出生,谁人不羡慕,我投了好胎,生而为晏家子,才华横溢,样貌不凡,年过十四,便有万户提亲,前一段人生,难不成不是顺风顺水?王女又如何断定,我尝到了最后的甘甜。”情从心出,这一次,晏千秋都没有用贱称。
“人人羡慕你生于富贵,可又有人懂你自小的压力?家中独子,本就是伏罪之身,为了抵对家人的愧疚,晏公子这十几年难道不是寒窗苦读得来的?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天资聪颖,有的不过是天赋加努力而已。”赵文昭又不是不是这样过来的,她自然懂。
“最后的甜呢,王女还未回我。”
“最后的甜,是晏公子最后那为微不可察的笑,想必晏公子明白本王是什么意思。”
“谢王女恩典。”晏千秋于位上起身,向赵文昭行的,是朝拜大礼,以示感激。
“令尊是本王的启蒙恩师,若非告老离京,你定然也是京中贵公子之一。”
“虚名罢了。”
两人静默的品了茶,在有人送了早膳过来的时候,晏千秋还给赵文昭布了膳。
“王女不必介怀,奴不是还介怀自己的身份,但是跟在王女身边,还是要有些名头的,奴曾服侍过祖母,手脚不会粗笨。”
“若是你愿意,便这样来吧。”
寻绎送衣物过来的时候,赵文昭将衣物给了晏千秋,随后关门在外面等着,封闭了自己的听感,怕的就是扰了晏千秋的清誉。
“王女,奴换好了。”
“那便走吧。”赵文昭带着晏千秋行至昨日的厅堂处,安阳和罗清杨已经等候多时了,见到晏千秋身上的良家装扮,就知道赵文昭这是什么意思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赵文昭看了眼安阳身边的薛锦南,皱了皱眉,那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安阳竟也敢带在身边。
“我,我想着在军营里,身边每个人伺候不行,侍女都留在京城了,我绝对不会乱来的,只是让他给我打杂伺候,出格的我不会做的,况且,我昨夜就没有碰他。“
“你且随意。“赵文昭对安阳也了解,不过是当个小厮呆在身边而已,”寻绎,带着本王的玉佩和这里的执事官说一声,人,本王带走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