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车夫生气,他赶了这么久的马车,谁家下人能上马车跟小姐坐一起?眼前这个人却一直在坚持这件事,这在车夫看来真是傻,简直二百五透了。
陆晨不理车夫,直接对着车上喊道:“下来,快下来,这不对。”
连小姐又掀开了车帘子,一看陆晨生气的样子噗嗤就乐了,忙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小嘴。
“陆晨,你这是要干什么?我们还急着赶路呢。”
月桃硬憋着笑呵斥陆晨。
赶个屁路,再赶就把老子给赶散了。
“刚才说,下人不能坐车,可月桃你怎么在车上?这不公平,我反对。”
连月乐得把这些年的笑都笑出来了,她好不容易收住笑说道:“月桃自小便生在连家,她是可以上车的。”
日,不公平,法官在何处?
陆晨苦了脸:“这四百多里路,也太远了吧?陆晨走过去要累死的。”
“看你平时身体健壮,这多赶路显然是极好的,这对你有好处。”
连小姐云淡风轻说道。
她根本没见过陆晨这个样子过,她感觉很好玩。
月桃忙附合:“是啊,小姐这是对你好。”
陆晨一脸的黑线,他现在才发现,不管多么可爱漂亮的姑娘都有讨厌的一面,比如现在。
“陆晨赶路也不是不可以,想当年陆晨也日行八百里,可小姐想过没有,陆晨这样走会很慢的,夫人在那边可不太安全,这万一因为赶路慢耽误了事情,小姐怕是会后悔吧?”
连小姐俏脸马上不再快乐,她叹了口气,陆晨说的极有道理,自己虽然喜欢看他这个样子,但如果娘亲因为这个出了事可就糟了。
“你们可还有马?”
小姐问前面的车夫,她想给陆晨一匹马来骑。
陆晨忙摆手:“骑马是粗人武夫的伎俩,陆晨是文人,不骑马。”
连月听了又是笑,她其实是极为聪慧的,仅仅是一句话,她便听出来了,这陆晨不会骑马。
“其实,陆晨只需要极小的一块地方,上车后陆晨决不多占地方。”
他还是想跟连小姐坐同一辆车。
这是决不可能的,连小姐是对他印象不错,但多年来的礼教决不允许她这样做。
“这样,你们再喊一辆车来,要快。”
连月说完便放下了车帘,陆晨隐约听到月桃小声说道:“小姐不该可怜他,让他跑过去多好。”
靠!早晚让你小丫头后悔。你这个大电灯泡,一万瓦的电灯泡……
陆晨在心里不停的诅咒着月桃,那车夫却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车夫还真没有见过这种事,府里的小姐给下人叫车?这下人怎么这么吊呢?
一转脸,陆晨也看到了车夫那惊讶的目光,他对着车夫嘿嘿一笑,一脸自得。
江宁府极为繁华,靠租车为生的人很多,这边上就有,那车夫只是随意招呼了一声,马上便有车夫赶着车过来,陆晨终于不用跑了。不过他心里却不满意,不能跟连小姐坐同一辆车终是遗憾。
罢了,先出城再想办法。
想着这些,他跳上车,两辆车出江宁府而去。
两辆马车出江宁府时。
刘府中。
太守刘道正正在跟陈师爷下棋。刘道正其实不会下棋,陈师爷也不会。但两人下得津津有味。
一对臭棋篓子。
“这次,不会出差错了吧?”
刘道正落了一子后问道。
陈师爷盯着棋盘皱眉苦思:“不会再出差错,听闻那连夫人已经出发了,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这次她们连家跑不掉。”
刘道正点了下头:“唉!说起来,这连家也有些可怜,这件事过后,便让她们娘俩都搬进刘府吧!”
“老爷为人仁厚,陈某佩服。”陈师爷赶紧拍马屁。
刘道正很自然的接受了,指着棋盘:“走啊!”
陈师爷落下一子后又说道:“老爷愈发的精神和高深,陈某要好好学习了。”
刘道正呵呵一笑:“奈何生不逢时,如果生在前些年,本老爷怕是在京中为官了。”他说的前些年是指周乱时和大周初立时,陈师爷忙点头:“老爷所言极是,听闻那陆晨又回了连家……”
“一个下人,只不过运气好些,连家这件事后,他还会有立脚之地吗?”刘道正浑不在意。
可陈师爷在意,他已经得知陈二哥那边的消息,这个陆晨一定要除掉。
“老爷难道忘了,前面那件事便是此人破坏掉的,这人留不得。”
刘道正听了恨恨点头:“倒也是,这件事后,便寻个由头将他抓了吧,让他一辈子在里面过。”
陈师爷大喜:“老爷好计谋。”
“呵呵,呵呵,下棋,下棋!”刘道正乐不可支。
突然,他一皱眉:“越儿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不见人?”
陈师爷忙说道:“可能出去玩耍了吧。”
刘道正深深叹了口气,但还是有些担心,可又说不出来在担心些什么,搞得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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