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也别攀扯交情了,曹大师兄,老子有几车银子被你下面的坛口给劫了,这事儿怎么说?”
遇上一窝子形意拳,曹福田这边算是压不住了,真正打起来,恐怕自己连拔枪的机会都没有,自己这边也就钱老八一个能跟对面的人放对儿,其他的九个可都是庄稼把式,打?有败无胜!
“兄弟只管城内的坛口,外面那些管不过来!”
吕祖堂内的形势太悬乎了,主座上的曹福田也有些骑虎难下了,不是猛龙不过江啊!谁曾想,对面的十一个人都是高手呢!还他妈是京城大刀门的,今儿这事儿不能乱来。
“好!今天瞧在李师傅的面儿上,咱们就此作罢!咱们的人出去寻仇,曹大师兄最好别管,只怕你也管不了!
李师傅,久仰啊!来日再叙交情!
钱老八,走!”
没怎么搭理主坐上的墨镜曹福田,李大成捧了一把李存义之后,带着鬼头刀谨慎的退出了吕祖堂,有今天这一节,李曹二人的关系就算走到头了,义和团最重要的就是笼络人心,有李存义这么个交游广阔的教师爷在侧,曹福田能睡得着才怪呢!
不理会一愣愣的吕祖堂众人,李大成带着鬼头刀直奔北边的码头而去,摄不摄的住曹福田这事儿还没谱呢!不过,即使曹福田要找后账,也不是一两个时辰能聚起人手的。
一路冲到了运河码头,李大成跳上了李大狗所在的漕船。
“大狗,仇家的所在知道了?”
“知道了!”
“带上人手,带上车把式,咱们报仇去!家伙事儿都放车上,让弟兄们别太张扬!”
路上,李大成让人在杂货店买了几十串鞭炮,这东西可以很好的压制枪声,不然一旦开了枪,即使是在城外,也会被军队听到的,枪声很好辨认的,但在鞭炮声之中,枪声就不那么好辨认了,甚至可以说辨认不出来。
城内与城外的治安完全不同,城外就跟难民营差不多,除了一些关键的所在,没人巡逻管事儿,李大成一行六十多人,在探路兄弟的带领下,专走小路,不大的时间,就到了一处仓房的后山。
“大师兄,就是这里了!”
“嗯!大狗,告诉弟兄们,对面不反抗,就别乱杀人,若是反抗,不管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钱老八开路!”
仓房的门被钱老八一脚踹开之后,里面露出了一群手拿刀枪凶悍人物,看来人家早有准备,打人家一个措手不及的招数,算是失算了。
“吆喝,还真做了准备,领头的伤人的死出来,银子怎么抢的怎么给老子送回去,不然老子宰光了你们!”
仓房的门洞虽说不小,但仓房之中的人也不少,这么冲进去难免会有死伤,虽然做好了付出一定死伤的准备,但窝在仓房里的这些人,还有一个更好的处理办法,那就是乱枪打死。
仓房的院中有三四十个人,表情与难民迥然不同,这些不是土匪就是江湖混混,从双方照面之后,对方脸上露出的表情也能看得出一二,最主要的就是人家面对李大成的人马并不害怕,反而有些跃跃欲试要上来玩命的兴奋,是啊!两万两银子,这个时候足以让很多人玩命干一场了。
“甭他妈胡吹大气,不知道津门道上的规矩啊!咱们干的就是这一行,到手的东西拿不走,不服,打听打听津门百姓咱们张二哥的名号,莫说你一个粮商,就是总督衙门的官儿,咱们也照抢不误!
还没听说哪个能从咱们张二哥手里要回东西呢!”
成!果然是津门道上的土匪,这津门土匪的名号,李大成也听下面的人说过,津门西南是南下北上的交通要道,商家、马队算是连绵不绝的,财源过往的咽喉地带,一是土匪多二是镖局多,镖局那是正经的营生,虽说也与土匪有些不清不楚的瓜葛,但镖局终是正当的职业。
土匪就不同了,时常要经受官军的剿杀,东躲**也就成了他们的家常便饭,义和团的兴起,无疑给了他们一个最好的掩护,在城外开个香堂,那就是正经合理合法的组织了。
仓房里的这伙人,应当是群悍匪,就冲人家敢固守仓房,李大成就该佩服一下人家的胆气,抢了你,还敢跟你对骂,那意思也明白,不服就进来试一试。
对面的家伙事儿也不差,除了大刀长矛,还有几支**,可能是因为心里有所顾忌,对方并没有开枪,只是打算吓退李大成等人。
挥手示意自己的弟兄,躲到砖墙两侧,李大成继续跟里面的人交涉,甭管是不是悍匪,李大成并不想一次将里面的人全杀光,毕竟这些悍匪也是有相当战斗力的,将来津门打了起来,这些死在战场上更好一些。
“里面的兄弟,咱们这次过来,就没打算空手回去,你们有枪咱们也有,真要打起来,死伤可就惨重了,为了两万两银子不值!
还是那句话,罪魁祸首交出来,银子交出来,咱们掉头就走,不然,老子真的会杀光你们!”
取出自己的林明顿在门口晃了晃,李大成以为这条西洋快枪能够唬住仓房里的人,岂料人家的胆子比天大呐!看完了西洋快枪,人家的胆气非但没有一丝的消沉,反而怒骂的人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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