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咱们如何处置?”
被北洋新军短了道,王勇钦的脸上也有些尴尬,离京的时候,李二爷刚对他说过在外要有些威仪的,岂料,这刚出了京畿地盘,就被袁世凯的北洋军打了脸,河督的威仪何在?
“呆在静海的老袁要攀扯关系,由得他去就好,无非修河之事,无论是山东还是直隶,咱们都要仰仗的。【】``し”
李大成也在揣摩着该不该见一见老袁,他想在山东扎根,老袁这一关也是必须要迈过去的,现在老袁还挂着山东巡抚的差事,他要是铁了心跟自己作难,山东的事情也不好办。
“二爷的意思,袁世凯会是直隶总督?”
“差不多吧?李中堂近期卧病,山西的荣中堂还挂着军机首辅的大任走不开,袁世凯,朝廷怕是不用不成的!
再者,这袁世凯也是长袖善舞之辈,他与李中堂、荣中堂都有些交情,到了时候,两人说不定都会推他一把的。”
“那属下该是亲近呢?还是疏离?”
“大局未定,贝勒爷做事儿不能太过跋扈,若即若离就好,等他爬上了直隶总督的位子,再攀扯交情也不迟!”
如今的王勇钦,算是桂顺一系扛旗子的,王勇钦的态度就是桂顺的态度,在结交大员之上,这段时间桂顺一系是需要特别谨慎的,无论可不可交,这段时间都不能过从太密,交往太频繁了,老娘们难免忌惮的。
“那咱们就推了北洋军的请托?”
“糊涂,你不是一向圆滑吗?北洋新军扎在静海,是为了防疫。这是皇差,岂是你一个河督说推就能推的?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这个时候循规蹈矩不是坏事儿!”
王勇钦问的有些多了,这些事儿,他自个儿就能处理妥当。李大成懒得跟他玩这些东西。双眼一眯,他也就不再搭理王勇钦了。
李大成心里有别的想法,王勇钦再说也是个从一品的河督。在职衔上比老袁只高不低,而且如今王勇钦的地位也不稳,属于极端的争议人物,这河督的位子,王勇钦坐不坐得稳还两说呢?拉关系。这个时候未免早了一些。
除了拉关系之外,老袁还能做什么呢?谋算自己这个李二神将,倒是极有可能的!
老袁会危及自己的安全吗?之前可能会,但走到了静海就不会了,他没那个胆子,即便有那个胆子,不用火炮。他也没那个本事。
对于自身的安全,李大成也是做了防范的,四十多辆马车之中,有两辆之中装着两挺马克沁,老袁想在静海留下自己。不吐口老血不成!而且能不能留下,还得两说着。
心里有底儿,李大成也不慌乱,坐在马车之中,慢悠悠的就跟着北洋新军到了静海城外的营地,一路上北洋新军,对河督人马的态度,也能让李大成看出一些端倪,这么客气,怕是拉关系为主吧?
到了地方,马车一顿停了下来,李大成掀起车帘看了看,一个矮胖子带着一群人正等在营门处呢!
“勇钦,等你的,下去瞧瞧呗!”
“二爷,您……”
“看看再说!”
现在李大成也不能确定老袁是不是等的是自己,这只是他的猜测而已,或许自己想差了也说不定。
世道难测,李大成觉得京师的李鸿章应该是把他给卖了,自己离开京师的消息,也就李鸿章那边可以准确的获悉,利益纠葛之中,老李的站位也是飘忽不定的。
老袁等王勇钦,里面有太多的东西说不过去,从门帘之中,窥视着正在与王勇钦说笑的矮胖子,看他手舞足蹈仰天大笑的模样,还真是有些长袖善舞的样子。
老袁的军队扎在静海城外,王勇钦是不能在城外扎营的,寒暄了片刻之后,老袁那边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只是安排人将河督的车驾护送进了静海县城的一处大宅院,这片宅子的范围不小,可以轻易的容纳下王勇钦三百多人的队伍。
按说,王勇钦的督标也不能全数进城的,但现在这个时候,大清上下也没有什么秩序可言,袁世凯为了弥补截下河督车驾的小过失,顺水推舟,就让王勇钦的整个督标,驻进了静海县城。
安排好了院落之后,王勇钦带着忐忑来到了李大成暂住的小院,在城外与袁世凯的短暂交流之中,圆滑的王勇钦也看出了端倪,袁世凯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二爷,您的行踪,怕是已经被袁世凯侦知了。”
“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叫做侦知了,弄得老子跟土匪一般!
知道就知道吧?我猜袁世凯刚刚说了,今夜要来拜会的话吧?”
“二爷英明!”
“成了!别说这些了,袁世凯若来,引他来就好。
这几日看了北运河的情况,你那边也该有些思路了吧?
山东那边虽说还没看到具体情况,但大致的情况,你应该是清楚的吧?
此次出行,巡河是正事儿,尽快弄出一份修缮运河的章程,让我看一下。